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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她!大佬他蓄谋已久结局+番外小说

墨扶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凌东言正好在尝咸淡,听到动静回头,朝她扬了扬眉,“醒了?过来吃饭。”这语气太居家了。可能最近她太累了,聂行烟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五年的时间鸿沟,好像从未得见。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聂行烟自然也发现了他的不同。之前几次见到,他衬衫的领口扣子都是一直系到喉结的。但这一次他穿的衬衣留了两颗纽扣没扣。锁骨和胸肌纹理都清晰可见。她不小心瞄到,又倏然想起昨天,赶紧撇开视线。这一觉睡得很饱,她声音还没恢复好,听着有些嘶哑,“好。”她慢吞吞地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谢谢你。”这两天她像个闯祸精,连累凌东言一直给她善后,光谢又没有付出实际行动,她连道谢都变得没有底气了。“医生说你退烧后可能胃口不佳,我熬...

主角:聂行烟凌思思   更新:2025-01-23 1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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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聂行烟凌思思的其他类型小说《诱她!大佬他蓄谋已久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墨扶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凌东言正好在尝咸淡,听到动静回头,朝她扬了扬眉,“醒了?过来吃饭。”这语气太居家了。可能最近她太累了,聂行烟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五年的时间鸿沟,好像从未得见。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聂行烟自然也发现了他的不同。之前几次见到,他衬衫的领口扣子都是一直系到喉结的。但这一次他穿的衬衣留了两颗纽扣没扣。锁骨和胸肌纹理都清晰可见。她不小心瞄到,又倏然想起昨天,赶紧撇开视线。这一觉睡得很饱,她声音还没恢复好,听着有些嘶哑,“好。”她慢吞吞地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谢谢你。”这两天她像个闯祸精,连累凌东言一直给她善后,光谢又没有付出实际行动,她连道谢都变得没有底气了。“医生说你退烧后可能胃口不佳,我熬...

《诱她!大佬他蓄谋已久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凌东言正好在尝咸淡,听到动静回头,朝她扬了扬眉,“醒了?过来吃饭。”
这语气太居家了。
可能最近她太累了,聂行烟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五年的时间鸿沟,好像从未得见。
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聂行烟自然也发现了他的不同。
之前几次见到,他衬衫的领口扣子都是一直系到喉结的。
但这一次他穿的衬衣留了两颗纽扣没扣。
锁骨和胸肌纹理都清晰可见。
她不小心瞄到,又倏然想起昨天,赶紧撇开视线。
这一觉睡得很饱,她声音还没恢复好,听着有些嘶哑,“好。”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谢谢你。”
这两天她像个闯祸精,连累凌东言一直给她善后,光谢又没有付出实际行动,她连道谢都变得没有底气了。
“医生说你退烧后可能胃口不佳,我熬了点青菜瘦肉粥,补充VC蛋白质的,先吃点垫垫。”
应该是看出来她情绪不高,“至于你欠我的那顿饭,等你好了再说。”
刚从锅里舀出来的粥还有点烫,凌东言盛好以后又用勺子翻了好几遍散热,等差不多了才放到她面前,“睡了一天一夜,肯定饿了。”
她不傻,听得出来凌东言是怕她多想,所以才跟开玩笑一样说了出来。
不过一听自己睡了那么久,倒是有点惊讶。
“确实睡得有点久。”她有些尴尬,双手张开搓了搓脸颊,像捏团子一样,嘴嘟在一起,脸都挤变形了。
搓脸是她的习惯性动作,这么多年了依然没变。
凌东言嗯了一声,眼里沁出一点笑意,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粥,极为自然地坐在她旁边,“医生说了,你这次生病就是因为没休息好,多睡觉,对你有好处。”
她当然知道要休息好。
可是......
这些年她睡眠一直不太好,也看过心理医生,但是没什么用,不管多晚睡觉,第二天照例会准时准点醒。
像今天这么能睡简直从未有过。
“知道了。”
哪知凌东言一把按住她的手腕。
聂行烟被惊了一下,不等她抽回,凌东言严肃的声音已经响起,“不要光说不做,你身体抵抗力这么差,就是因为平常没休息好。”
手腕上的力度更大了些,“记住了吗?”
有点她不回答就不放手的意思。
聂行烟低着头舀了一勺粥往嘴里喂,“嗯。”
左手腕上的重力很快消失,只有汤勺轻碰的声音,可她却觉得,刚才被他握住的手腕跟被火烫了一样,又热又麻。
这个大平层中间的客厅是挑高了的,整个客厅除了沙发以外,就剩这个餐桌了。
餐桌那么大,他偏偏要挨着自己坐。
但是这是在他家,她也不好避嫌得太直白,说不定人家就喜欢坐这个位置呢?
两人挨得近,他身上独特的雪霜味道就愈发明显,聂行烟低着头,一口一口吃着粥,目不斜视。
反观凌东言,一勺粥他吃得慢条斯理,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
动作越慢,反而越受瞩目。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并肩而坐,聂行烟的心跳有些快。
咚咚咚的,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味道怎样?”
聂行烟嗯了一声,闷头夸,“好吃,跟饭店的味道一模一样。”
说完又觉得太官方,又补了一句:“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闻言凌东言侧头看向她,“我会的不止这一件。”
声音玉石相震:“只是你没发现。”
他视线灼灼,聂行烟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只是这么逃避,倒是显得自己心中有鬼一样,她一鼓作气,干脆也侧过头看他。
粥香四溢,白烟氤氲,两人近到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自己。
凌东言喉结一滚,把粥咽了下去。
聂行烟的视线也停在了他的喉结处,那里红痕显现,不止一处。
“你的脖子......”
“自己的杰作记起来了?”凌东言嗓子里似乎含了笑。
聂行烟记起来了,是自己昨天在金帝斯把他当成色狼挠成这样的。
“让我看看。”
她的手次次比她的脑子反应更快。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纤细如葱的手指早已轻覆在他的喉结处,来回轻刮,担忧的心不是假的,“都出血了,疼吗?”
“你都叫医生来帮我看病了,怎么没让她顺便给你消毒呢?要是留疤怎么办?”
她昨天没搞清楚事情前因后果的时候,可是下了狠手的。
不止一处,颈部喉结到锁骨这里,分布着参差不齐的红痕,看着还是有点吓人。
她倏地上手,凌东言眸光暗了一瞬,一把抓住她的手。
聂行烟吃痛,她急忙解释,“我就是想看看伤。”
没想到凌东言放开她后直接起身。
聂行烟看他突然默不作声,以为他生气了。
正想着该怎么弥补,肩膀上一重,一件薄毯子就盖到了她身上,“手怎么这么冷,刚退烧又想感冒?”
他坐姿有点奇怪,身子不朝向桌面,反而有点背靠着她,朝向另外一边。
“这些不严重,等下涂点药就好了。”他紧了紧领口,遮盖住那些红痕。
手里的勺子搅着热粥,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出去留学那几年,白人饭太难吃了,经常饿得头晕眼花学习也没力气,我就学着自己做饭,做多了就会了。”
“这也是一门手艺,学会了总能派上用场。”
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他一个男人,生了一双桃花眼,水波流转,浓墨重彩极为好看。
严肃的时候,是睥睨霸气,正视人的时候,又目光灼灼自带风流,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坎里去。
聂行烟被他盯得心里一晃。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滋长,不等她反应过来,面前的碗已被他拿起来,“好吃就再吃一碗。”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说话的真实性,瘦肉粥她连喝了三碗,肚子都鼓起来了才作罢。
吃太多了,只能在房子里打着圈消食。
房子是超级海景大平层,这地段她知道,内环一线海景房,都是以亿为单位售卖,她家没破产以前,兴许能住上。

贴着大红喜字的新房大床上。
翻云覆雨的两人浑然不知道房门已经被打开。
床上的女人嘴唇勾笑,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女人,眼神轻蔑。
聂行烟面无表情转身,甚至还贴心的给他俩重新关上了门。
从新房里出来,她找出秦澈的微信,把刚才的视频和照片一起点原图发送给他。
“分手吧。”
发送成功,拉黑成功。
......
五年后。
聂行烟刚把车停好,手机‘叮‘的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烟烟,今天我订婚,希望你能来,我特别想收到你的祝福。”
地址定位在金帝斯大酒店。
聂行烟手指翻点,面无表情拉黑删除,动作一气呵成。
下车她还没来得及关车门,一道黑影闪过,直冲过来一把抱住她:“烟烟,我就知道你会来!”
秦澈双眼发红癫狂中又带着一丝欣喜。
聂行烟拼命的挣扎,直接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秦澈,你给我滚!”
上衣口袋别着红花一身新郎装扮的秦澈不在门口迎客,竟然跑来这里蹲她。
秦澈领带都扯歪了,刺痛的感觉瞬间袭来,他非但不放,反而越箍越紧,“烟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是什么人,聂行烟再清楚不过,“要不是我拍到了让你不能抵赖的证据,只怕你还会污蔑是我配不上你吧?”
“你喜欢风骚的,如今都顺你意了,还不好吗?”
真是晦气,当初为了留证据她不得不拍那些,看一次恶心三天。
本来秦澈也只是婚前寂寞想玩玩,凌思思一勾引,他就顺水推舟了。
但是没想到聂行烟单方面断崖式分手后,直接消失了几年。
他费尽心机打听到她最近回京北,又搞到她的手机号,天天发短信认错,拉黑了再换,就是不死心。
此时秦澈发大疯紧紧强抱着她,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滴!!!”刺耳的喇叭声响起,接着刺眼的远光灯朝他两人直射而来。
这里是金帝斯的专用车库,来的人都非富即贵,秦澈不敢太放肆,只得先松开聂行烟。
豪车帕加尼Huryra无声而来,副驾驶上坐着的慕远啧啧两声,“凌东言你干嘛呢?嫉妒别人啊?人家在车库里你侬我侬,你棒打鸳鸯干什么?”
还真别说,男帅女靓的,远远的看着还挺养眼。
“挡着道了。”凌东言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慕远给了他一个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的眼神,男女情动搂搂抱抱不是很正常吗?车道这么宽,直接开过去不就好了?
路人解围,聂行烟不想跟秦澈纠缠,避他如蛇蝎,转身便走。
她只顾躲着秦澈,对面缓缓驶来的是谁,她根本无心细看。
慕远眼风扫过,突然觉得挡风玻璃面前疾走而过的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倏地他福至心灵,一把按住凌东言的方向盘,指间颤动猛拍大腿,恨不得直接站起来!
“是她,是她对不对!你保险柜里的那张照片!!!”
难怪,难怪从不开车的人,今天主动请缨。
慕远激动得语无伦次,凌东言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不想坐车就下去。”
果然是她!
三哥生怕别人认不出他,还拿远光灯晃别人。
秦澈想去追赶聂行烟,可腿刚迈出去,对面的帕加尼突然加速,跑车轰鸣声响起,阻断了他的去路,他只得停下来,先让车过去。
可他一停下,对面的车速也跟着慢下来,秦澈焦急地看了一眼越走越快的聂行烟,目光也无意识的扫到了驾驶位上的人。
这一看,他差点吓掉了半条命。
凌东言?怎么是他?
凌东言也看着他,两个男人,一高一低,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快速向前,一个站立静止。
随着车轰鸣而过,就这么看着对方消失在彼此的视线里。
......
电梯指示标向下,数字由大变小。
秦澈按捺下心中的不安,无论怎样,他都要把话说完,“烟烟,这几年我想通了,我爱的人......”
“澈哥哥。”
一声尖利又带着些许警告意味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空旷的车库里回声阵阵,打断了秦澈。
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高跟鞋咚咚响,一步又一步,踩得秦澈的心都跟着发颤。
秦澈欲言又止。
凌思思踩着不染尘埃的限定羊皮高跟鞋,慢慢地走到他跟前站定,恰好掐断了他黏在聂行烟身上的视线。
她抬手慢条斯理地给秦澈整理好歪斜的领带,又掸了掸他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又拉着他的手,在他无名指的银戒上轻轻摩挲,“到处都找不到你,怎么跑这来了?宴席马上开始,爸爸妈妈还有好多贵宾都等着呢。”
话是笑着说的,里头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秦澈眼里方才还有的疯狂炽热,听到这句话就跟被拽紧喉管的弱鸡一样,一下子就泄了气。
凌思思很满意,确定他不会翻出什么浪来以后,这才缓缓上前,像是才看见聂行烟,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好久不见啊,姐姐。”
......
金帝斯三千多平的宴会厅里悠扬悦耳的小提琴乐队开始奏响,俊男靓女推杯换盏流光鬓影,全是金钱的味道。
外头热闹非凡,里面隔音包间里面却异常安静,两个魁梧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守着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姜君眉一看到聂行烟,眼眶就红了。
她虽年过五十,却保养得极好,看上去也才四十出头的样子。
今天是凌思思订婚的大喜之日,作为丈母娘,一身苏绣手工鎏金旗袍在身,衬得她风姿无双。
脖子上的碧玺珠串是建福珠宝的镇店之宝,价值上亿,她戴在身上更是吸睛夺目,整个人容光满面,气质绝佳。
她一只手拉着聂行烟,一只手擦着眼角,“烟烟,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回了京北怎么也不来找妈妈......”她喉头哽咽,话几次都没说下去。
乍然看似伤心,实则眸光频转,一直在偷偷观察聂行烟的反应。
聂行烟挥着胳膊扯了好几次都没扯开她,蹙眉冷声,“说完了吗?”
说实话聂行烟其实挺佩服姜君眉的,能屈能伸,见人下菜,眼泪说来就来,变脸堪比翻书。
这演技不进演艺圈拿个影后,用来对付她真的很浪费。
面对这个女儿,姜君眉不能拿捏,心底还是发怵的,一听她要走,心中一慌,急忙解释:“别,烟烟,妈妈真的很想你,还想着等思思的事情了了,就去找你......”
聂行烟漠然地看着圈住自己手臂的手一眼,姜君眉只得识趣的放开。
苦情牌没用,她讪讪地自说自话,“烟烟,妈妈是有苦衷的,思思如今也要嫁到秦家,以前的事,该放下就放下吧。”
姜君眉神色颇为动容,她把凌思思拉过来,给她使了个眼色。
凌思思不情不愿,“妈,她根本就不想认你,你还上赶子做什么?”

聂行烟躺在浴缸里,热气氤氲,泡得她红扑扑的脸蛋更显娇嫩。
恒温浴缸里放着几包艾草包,一看就是特意准备的。
她拿起来一看,果然写了一行字:“需和热水一起泡三十分钟。”
字体霸道有劲,下面还写了个凌字。
艾草驱寒,是想让她放进去一起泡澡有助于身体快速恢复。
这些凌东言都没说,但是她一进浴室就都看见了。
玻璃窗外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雨珠顺着风滚打在窗上,再一路滑落,窗外霓虹闪烁,似要和这茫茫夜色融为一体。
浴室内水汽漫漫,温度适宜。
聂行烟躺在浴缸里,全自动水浴按摩开启,水珠滚洗全身,她半闭着眼睛舒服地直哼哼。
用手拘起一捧放了艾草的水,再慢慢倒向肩颈,身体暖暖的。
泡了个热水澡以后,聂行烟感觉浑身上下舒服多了。
泡澡极限为半小时,就算开启了全屋通风,也不能多泡,‘哗啦’一声响,她光着身子从浴缸里站起来。
凌东言出去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人。
浴室干湿分离,洗漱台上也放置了她常用的护肤品。
全都是全新没有拆封过的。
聂行烟拿出晚霜抹在脸上的时候还在想,等凌东言回来,这些护肤品和新衣服的钱还是要给他。
不能占他的便宜。
衣服也极为合身,浴巾浴袍都是全新的,质感柔软,之前在凌家受的气,也好像被一顿晚饭和热水澡抚平了。
刚才泡澡她流了很多汗,她有点渴,楼上找了一圈没水,只得下楼去拿。
她抹黑下楼,在进厨房的拐角处,猛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脚。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倒是感觉那边有什么东西先动了一下。
楼下漆黑,聂行烟觉得那东西碰上去的时候软软的,回想起来寒毛都竖了起来。
“谁?”
她声音轻颤,握紧了手里的空玻璃杯。
“你在做什么?”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哑,听起来有点迟缓,聂行烟心里却松了一口大气。
是凌东言。
“你不是说今晚不住这吗?”刚才明明亲眼看见他出门了,怎么她泡了个澡下来,他又回来了,而且还不开灯。
皮质沙发上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凌东言扯了扯领口,撑着沙发慢慢坐起来。
聂行烟凭着记忆开了灯。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刺得他眼睛微闭,又过了半晌,他才慢慢睁开。
裁剪合适的衬衫被压出些褶皱,大长腿随意搭靠在沙发边。
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些慵懒,少了几分凌厉。
“回来看看。”
聂行烟看他反应有点迟钝,说话又有点听不清,上前凑了凑,闻到了一股又涩又带着香甜的酒味。
“喝酒了?”
好家伙,看他的样子不光是喝酒了,还喝了不少。
凌东言的手搭在眼睛上,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聂行烟听了很久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就只看见他的喉结一滚一滚地吞咽。
“想喝水?”聂行烟猜的。
果然猜对了,他嘴里不嘟囔了。
刚好她拿着水杯,就近去厨房接了一杯水。
递给他,“喝吧。”
凌东言没动。
算了,聂行烟想,自己生病的时候,他悉心照顾,这么晚回来一身酒气,估计是出去应酬了。
她把杯子送到他嘴边,微微倾斜。
清甜甘冽的水滋润了他极度缺水的喉咙,就着聂行烟手里的水杯,他喝了个精光。
“还要吗?”
凌东言摇了摇头。
“那你去睡房间吧,我在客厅里坐会儿。”她睡了一天一夜,就算是躺床上也是玩手机,没有困意。
再看看他,喝酒的人倒是需要好好睡一觉。
没想到凌东言很干脆地摇摇头,“不用,我就是回来看看,看看你......”
刚才她就听见了,凌东言嘴里一直念叨着回来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她一个大人,又不怕黑。
“看什么?”
聂行烟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慢慢地坐到他身边问他:“家里有很重要的东西吗?你不放心所以要回来?”
也是,这大豪宅搞不好真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说酒后吐真言,所以醉成这样也要赶回来看看。
凌东言晃了晃脑袋,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她听得一清二楚,他说:“不放心你,你怕打雷。”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满脸醉意,却能轻而易举地锁定她站着的方向。
喝醉以后的他连带眼神都带了几分醉气。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眼神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把她用坚硬外壳裹住的心搅的七零八落。
聂行烟搭在膝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我是谁?”
她漂亮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凌东言,似乎在分辨他话中真假。
亲眼所见,亲耳听见他说:“烟烟别怕,我在这里。”
......
这些年,好的坏的,难堪的事,太多太多,聂行烟都是一个承受。
从她爸跳楼自杀的那天起,她就不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了。
爸爸的离开,也带走了原本她所拥有的一切。
以前对她嘘寒问暖的人都避她如蛇蝎,就好像她身上有什么可怕的病毒。
当她尝遍世间人情冷暖,不想再依靠任何人的时候,突然有人告诉她,别怕,他在。
聂行烟心里又酸又涩:“凌东言,你听谁说我怕打雷的呀?”
不等他回答,外面又是一道照得天光大亮的闪电。
接着一个闷雷,好像整栋楼房都在颤抖。
下一秒,凌东言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脑勺,让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烟烟,我回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聂行烟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裂开。
再又一声炸雷响起之时,她轻轻环住凌东言的脖子,红唇贴上了他的眼角。
蜻蜓点水,亲完就退。
红的滴血的耳尖泄露了她此刻的心绪。
主动是勾动天雷地火的引子,她撩完想撤,可来不及了。
凌东言黑如曜石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搂住她纤腰的手迅速收紧,一拉一带,两人鼻尖碰撞,呼吸交缠,难分彼此。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如猛虎夺食般,精准攫取到她的红唇掠食美味。
酒香味和雪松木香混合入鼻,拽着人清醒地往更深处沉沦......

“千算万算,她又哪里知道,泛海又是一个靠不住的。”
说到泛海,凌东言便不由自主会想到了秦澈,眸子瞬间冷了几分,“说重点。”
男人之间也会暗自较劲。
就算凌东言不说,慕远也知道是为什么。
他打了个响指,又点开iPad往下划,“三哥你看,这两年,泛海的董事长和你爸......”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东言的眼风扫过来无声警告。
嗨,他就是想皮一下,马上改口,“和凌建福两个人,经常出入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而且基本都是输......”
上面全是高清照片,凌建福出入赌场的照片赫然在列。
大红大绿的霓虹灯招牌,让人想忽略都难。
“更有意思的在这里。”
慕远嘴角微勾,净是嘲讽。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在沙发的另一侧拿过一个纸皮袋子,稀里哗啦倒出一堆照片。
凌东言随手挑出一张,眯着眸子扫了一眼。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怼脸照一张比一张清晰,牌桌上的筹码叠在正前方。”
他看一张,慕远贴心的解说一张。
看筹码,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小赌怡情,输赢都在八位数上下。
看他把手里的照片甩出去,慕远继续道:“赌场周围的人全都是糊的,只有凌董事长的面孔清晰可见。”
“偷拍这么高清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内外勾结,看来偷拍目标很明确。”凌东言声音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慕远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和泛海的老总也就是秦澈的爹一起去的,泛海那边隐身,让他当挡箭牌。”
慕远叹气:“他跟兄弟心连心,兄弟跟他玩脑筋。这照片,恐怕凌董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他兄弟透露的。”
“这才是真正的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啊!”
关于三哥和他爸的恩怨,慕远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其实要让建福珠宝不好过,有很多种方法,但是偏偏三哥选了最扎人心,最狠戾的方式。
只要这些照片往外一发,加上建福珠宝那难看至极的财务报表,凌家只怕没好日子过了。
不光如此,凌东言也姓凌,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只会让人认为他是疯子。
说不定还会连累优行在海外的股价大跌。
这损失,慕远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肉疼。
“照片先留着,对于赌徒来说,有一就有二,他不会就此罢手。”
低调奢华的室内,光线晦明晦暗,他犹如下凡索命的天神,轻而易举就能夺人生死。
眼中的戾气亦无需隐藏。
慕远觉得周遭温度都低了几度,但是他还是想再劝劝他,“三哥,你会不会玩得太大了点?”
作为凌东言多年的好兄弟,两人一起在商海浮沉拼杀多年,他又怎会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谋定而后动,三哥这是想一击必杀!
对付他们自然要打蛇打七寸。
凌东言眸光晦暗,已然有了杀意,“他们不是合起伙来欺负烟烟吗?那我自然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淮北街怎么到他们手里的,我就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那天聂行烟在他怀里,头埋在他胸口隐忍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委屈样子,他每次想起心都要碎了。
他赚那么多钱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让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能肆无忌惮地活着吗?
损失点钱算什么,只要烟烟开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慕远也深知凌东言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
既然三哥都发话了,那就一个字,干呗!
“淮北街现在对外宣称是在泛海手里,不过我看他们就算是想拆,恐怕也没那个钱了。”
更何况还和赌字连在一起。
什么市场行情不好,投资决策失误,统统都是屁话。
人一旦沾染上了赌博,神仙难救。
尤其是像他们这种有钱的大老板,说好听点是小赌怡情,专人专房伺候到位,让他们能感受到一掷千金的快意。
赢了想赢得更多,输了想追本,结果越输越多,永无回头之日。
难怪能结成亲家,输成难兄难弟了。
“坊间盛传的淮北街被泛海收购都是烟雾弹,泛海自己都朝不保夕了,又怎么可能付得起那么大一笔拆迁费。”
“不过是三角债倒买倒卖,往自己脸上贴金,然后再找个怨种买家接盘罢了。”
两人说话的空隙,半瓶酒都让凌东言喝完了,俊脸上已然沾染了些薄红。
“再让他们蹦跶几天。”
姜君眉算计了一辈子,又怎么会想到,她以为卖了几个亿的淮北街,被她的赌鬼老公当成抵债的给抵了。
慕远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嫂子这回闹得挺及时,让凌家那边都以为自己卖了个香饽饽,省了我们不少宣传费。”
慕远嘴快直接背地里叫聂行烟嫂子了,越叫越顺溜。
果然就见凌东言嘴角微翘,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住了,“别乱叫。”
“至少现在还没到时候。”
跟他做兄弟这么久,又怎么会不知道凌东言心里在想什么,慕远做了个掌心朝太阳穴的手势,“三哥放心。”
两人事情谈完,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一瓶酒也已经见了底。
凌东言走路都开始东倒西歪。
瓢泼大雨顺着屋檐急骤而下,时不时还炸出几声闷雷。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根本不会停。
“你没喝酒,送我回‘熙府’。”凌东言今天喝得有点多,意识越来越模糊。
熙府就是海景大平层。
“你刚才不是说不回吗?”
隔壁不远还有凌东言的房产,随便找一个睡一觉不行吗?
凌东言感觉今天这酒的后劲很大,往常三瓶都不会醉的他,今天只喝了一瓶就感觉头重脚轻了。
心底隐约觉得不正常。
一旁的慕远又开始叨叨了。
“三哥,我最近没惹祸,也没得罪你,大雨天的你不用这么整我吧?”
熙府在城东,来回一趟开车得大半个小时,而且这下雨天说不定堵车能堵到崩溃。
凌东言走路有些歪歪扭扭的,拇指食指交叠捏着眉心,吐出一口酒气,“烟烟怕打雷,我得回去陪她。”
......

凌东言今天心情不错,竟然舍得这些宝贝了。
说实话,慕远垂涎墙壁上的那一排美酒很长时间了。
之前每次他说要喝,花钱买都行的时候,凌东言总是一口回绝。
今天机会来了,他可不会放过。
他指着墙上那瓶白马庄园吩咐侍者,“就那瓶。”
侍者却没动。
“远哥,那是凌总的私人收藏,没有他的吩咐,不能开的。”
“长廊边上的酒,您可以随便开。”
今天三哥没说啥,侍者倒是拒绝了,慕远眉头一挑,“怎么?倒反天罡了?三哥刚才不是说了,让我随便拿!”
“开开开,就墙上那瓶,长廊的留着下次喝。”
慕远今天得了凌东言的允肯,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刚才三哥在的时候你也听到了,让我随便开,开就得了,有什么事就说是我说的。”
侍者有些为难,但是确实也是听到了凌东言的话,也就没再多说,按照吩咐打开锁去开了。
白马庄园让服务生拿去醒,他小跑着到凌东言身边撞了下他的手臂坏笑,“三哥,这些酒都是从嫂子那儿买的吧?”
他一脸八卦的表情,换来的是慕远的斜睨,“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
“她都不知道我回来是因为什么,在她面前说话,你也要注意分寸。”
凌东言的叮嘱慕远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凌东言为了重回聂行烟身边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
保险柜里那张视如珍宝的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明。
留学的时候、创业初期,每当凌东言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要想起她,就有了动力。
想她、找她、爱她、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知道了哥,你不就是现在还没追到人,怕吓跑她吗,我懂。”
趁凌东言的脚还没踹上来,他赶紧转移话题。
“嫂子还真是有本事,这一带CBD的房价不低呢,她年纪轻轻的,就靠自己赚了那么多钱,酒行开的有声有色。”
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
简简单单八个字,其中的艰辛只有相同遭遇的人才知道。
会所离聂行烟的酒行就隔了两条街,开车五分钟就能到。
酒已经醒好,倒入酒杯后被端了上来。
凌东言嘴角微勾,抿了一口酒,绵柔甘甜的味道萦绕在唇舌间,“她一向很能干。”
慕远虽然是兄弟,但对于聂行烟,也只有在他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提几句。
点到即止。
“说正事。”
慕远嘚瑟劲儿又上来了,把刚才的资料重新摆出来,放在大理石桌上。
“你爸还是有点本事的,让凌思思和秦澈订婚,排场搞那么大,噱头也搞足了,等吆喝声赚够了,再借机抬高价。”
他啧啧两声,真心实意的佩服。
“知道吗,‘烈焰之心’现在已经被炒到九位数了。”
凌东言沉黑如墨的眸子紧了紧,舌尖抵了抵下颚,“看来他缺口不小。”
事到如今,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觉得可笑。
如果他妈妈知道烈焰之心如今这么值钱,会不会后悔当初那么义无反顾地嫁给凌建福这个渣男,还把传家宝白送给他。
慕远不置可否,“秦凌两家订婚后,看好的人不少,泛海的股价都涨停了。”
做生意,看中的就是后劲。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珠宝玉器古董这一类的东西,其实卖的也是潜在价值。
奇货可居收藏价值高的,要价再高也能卖得出去。
凌建福深谙此道,想要卖出好价,自然要费尽心机。
“还有什么消息?”
说了半天,都是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为了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慕远的尾巴翘成这样。
慕远也不绕弯子了。
他用手刮了刮鼻翼,本来酒醒好了,他要喝的,但是没想到三哥先喝了,他们之前有约定,如果只有两个人在场,无论在何地,另外一个人都不许喝酒。
所以他只能喝茶解渴。
“还有件事。”
凌东言没吭声,头微微一侧,示意他继续说。
“建福珠宝最大的加工厂最近不太平,光是苏城那边的金银加工厂就裁了十几个做了几十年加工的老师傅。”
企业如果经营不善,降本增效砍掉薪资高服务时间长的老员工是常规操作。
一般只要赔偿到位,人家说不定巴不得呢。
但是消息不经意走漏,只怕是闹得很不愉快。
对一个企业来说,风评变差是很致命的。
尤其是建福珠宝这种需要口碑的珠宝公司。
说到这里,慕远主动把自己的信息来源交代得一清二楚,“这事儿建福那边瞒得死死的,要不是我之前帮过其中的一个人,还真不一定能打听得出来。”
事情肯定要说清楚的,不然让三哥误会他派人监视他爸,这锅他可不背。
建福珠宝当年起家也不干净。
俗话说得好,越是缺什么越是炫耀什么,这些年建福珠宝公关部给各大媒体的宣传稿都是吹嘘凌建福是什么白手起家的优质企业家形象。
吹牛逼简直不打草稿。
除了名字是真的,再没一个是真的。
软饭硬吃,说的就是凌建福。
这些年在号称万贯家财的凌家,作为凌家独子,凌东言似乎都被遗忘了。
好处是一点没沾上。
室内只有翻页声,一张张报表后面的数字,凌东言一个没放过。
“最近几年国际金价走势日创新高,按照建福珠宝的产业规划,不说大赚特赚,起码十年是不用担心现金流的,为什么这两年财务报表这么难看,全是挂账?”
财务报表显示的是年年亏损。
更要命的是,亚洲市场已经撤了好几个人流量巨大的门面,品牌效应和市场占有率逐年递减,跟现在火热的市场完全成反比。
太不正常了。
上市公司混到这个地步,离破产就不远了。
“嗨,这些年建福珠宝都在吃老本,没什么创新。”
酒醒好后,光是闻着就有股清香,慕远砸吧着嘴,要馋死了。
“这两年市面上爆火的黄宝石戒指,还有那个传家宝足金手镯,建福珠宝是一点红利没吃到,还有你那个后妈,天天充大头装阔太混贵妇圈,就想着跟名门结亲,压根也不管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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