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令仪霍景云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吃绝户?主母重生后灭他全府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满月居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向若雪如此口无遮拦,霍景云再忍不住,怒气冲冲走出去,抬手甩了向若雪一巴掌:“竟敢谋害令仪,你找死!”向若雪看着霍景云突然冒出来,连忙喊表哥。但她求饶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了黑着脸的宋令仪:“你、你们......”宋令仪一手将手炉塞给锦心,一手解了披风带子,上前啪啪就是两巴掌,打得所有人一愣。这是宋令仪第一次打人,她才知道甩别人巴掌,自己的手也会疼。可她却觉得痛快,实在太痛快,比看着别人打向若雪一百个巴掌更让她解气。而且今天是扇向若雪,下次就可以是霍景云。这让她仿佛看到光明的未来,整个人充满斗志。向若雪双手捂脸,眼里都要喷出火来:“宋令仪,你敢打我?”“我不止打你,我还要报官抓你,你指使丫鬟谋害当朝郡主,准备在监牢度过下半生吧!”宋...
《渣男吃绝户?主母重生后灭他全府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见向若雪如此口无遮拦,霍景云再忍不住,怒气冲冲走出去,抬手甩了向若雪一巴掌:“竟敢谋害令仪,你找死!”
向若雪看着霍景云突然冒出来,连忙喊表哥。
但她求饶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了黑着脸的宋令仪:“你、你们......”
宋令仪一手将手炉塞给锦心,一手解了披风带子,上前啪啪就是两巴掌,打得所有人一愣。
这是宋令仪第一次打人,她才知道甩别人巴掌,自己的手也会疼。
可她却觉得痛快,实在太痛快,比看着别人打向若雪一百个巴掌更让她解气。
而且今天是扇向若雪,下次就可以是霍景云。
这让她仿佛看到光明的未来,整个人充满斗志。
向若雪双手捂脸,眼里都要喷出火来:“宋令仪,你敢打我?”
“我不止打你,我还要报官抓你,你指使丫鬟谋害当朝郡主,准备在监牢度过下半生吧!”
宋令仪说得信誓旦旦,向若雪终于有些慌了,急忙看向霍景云:“表哥......”
宋令仪抢过话头:“霍景云,我对向若雪再三忍让,换来的却是她的得寸进尺,今日我断不可能往后退一步!”
“要么报官抓她,要么咱们和离,你自己选。”
宋令仪冷冷看着霍景云,眼中满是不容商议的坚定。
向若雪看到霍景云脸上的犹疑,一瞬间只觉得心都空了,呼吸也变得困难。
她要当威远侯夫人,要跟表哥长相厮守,她的孩子要继承侯府,她绝不能坐牢!
她抓去霍景云的胳臂,哭着哀求:“表哥,不要报官,不要赶我走,您想想子......”
“闭嘴!”
霍景云一把甩开向若雪:“看在往日恩情,侯府对你礼遇有加,我甚至为此委屈令仪,却没想到你这样恶毒,竟敢妄图加害令仪。
我只将你送去官府已是仁慈,若你还不老实,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宋令仪看着霍景云毫不留情将向若雪扔出去,对霍景云的冷酷有了更深的了解。
但向若雪会坐以待毙吗?
她转头看过去,却见向若雪如同被抽走魂魄一般呆坐在地,并未将两人的奸情叫嚷出来。
对此她也不失望,故意吩咐:“锦心,你送表小姐一程,务必跟官府说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
“再告诉他们,锦月刚刚失踪,表小姐就要给我下毒,锦月的失踪可能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她此举摆明了就是不信任霍景云,但霍景云却没有任何办法。
眼看向若雪被押走,宋令仪并未罢休:“侯爷,朝阳院能有一个素衣,指不定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这样的下人我是不敢再用的,你叫管家将人领走,一会儿我亲自去伢行选人。”
霍景云看着宋令仪离开的背影,隐隐觉得宋令仪似乎失去控制,正在朝着未知的方向狂奔。
皱眉思索半晌,他叫来心腹小厮:“带人去庆阳,在宋家人来京的路上,将宋令谦绑了,然后......”
据锦月招供,朝阳院里有霍老夫人的人,有霍景云的人,有向若雪的人。
宋令仪没兴趣一个个拔除,借着向若雪意图下毒一事,赶在年前最后一天将院子里的下人全都换了。
霍老夫人这几天忙于管家琐事累得不行,等睡了个午觉起来才知道向若雪被送去官府,朝阳院的下人全部被换。
“反了天了,宋令仪这么嚣张,还真当侯府是她当家做主不成?将她给我叫来!”
听闻老夫人有请,宋令仪带着人来了,除了锦心之外,剩下的两个丫鬟两个婆子都是生面孔。
眼见为实,霍老夫人的怒气再控制不住,拍着桌子怒道:“你给我跪下!”
宋令仪站得笔直:“不知我做错了什么,老夫人要叫我跪下?”
“你还有脸问?”霍老夫人厉声呵斥,“你将府内私事闹去官府,如此不顾大局,今日我若不好好管教你,以后你不得把天捅破?”
“她给我下毒,意图害我性命谋夺侯府主母之位,我报官再正常不过,老夫人不准我报官,难不成这事不是表小姐一人所为,而是与人合谋?”
上辈子,霍家和宋家一共出去六艘大船,回来时只剩下宋家四艘船,霍家的两艘船全部翻了。
那时她哥哥已经出事,她爹将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上,将霍家的本钱还了回来不算,还额外分了八万两利润。
结果霍老夫人却觉得是她爹使坏吞了原本属于霍家的利润,为此故意刁难她,让她在院子里罚站,结果就是那么巧,一棵树倒下来砸在她的身上,她在床上躺小半年。
严格来说,霍老夫人并非故意,因为谁也不知道那棵树会倒,但霍景云发了好大的火,甚至不顾霍家姐妹反对,将老夫人送回祖宅住了一年。
京中比霍老夫人更刁钻的婆婆很多,但没有哪个丈夫能做到霍景云这般,为了给妻子出气而将老母亲送走。
经过此事,她对霍景云再无保留,宋家也在她的影响下暗中支持六皇子夺嫡,源源不断的金钱和资源送往六皇子府。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她爹给霍家兜底,倒要看看霍家没了钱财,还要怎么支持六皇子......
交了账册和对牌,宋令仪无事一身轻,回来后甚至有心情叫锦心锦月陪她打叶子牌。
锦月心不在焉,输了不少钱。
锦心一边抓牌一边安慰锦月:“你就别为夫人操心了,夫人打小就聪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原因,肯定不会冲动行事。”
宋令仪:“对,我心里有数呢,锦月你别操心,有这闲工夫不如做些消食丸,过年期间消食丸最受欢迎。”
锦月笑着点头:“那奴婢明日买些药材回来。”
二十六这天,锦月出去买药材,半下午还没回来。
宋令仪派人出去寻找,结果一无所获。
一直到傍晚都没见到锦月的身影,宋令仪慌了,立刻叫人去报官。
霍景云闻讯而来,见宋令仪六神无主,赶紧安慰:“令仪别怕,这是京城,锦月肯定不会出事的。”
“咱们再等等看,她兴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
宋令仪垂着头,双手紧紧交握,身子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不会的,锦月行事周全,就算真有什么事,她肯定也会想办法给我传信。”
“而且她是个孤儿,熟人朋友都在府里,她能有什么事?”
“侯爷,锦月肯定出意外了,赶紧报官,让官府的人帮忙去找!”
霍景云好说歹说,总算是将宋令仪安抚住,让她先坚持一晚,明天上午如果还没找到人就去报官。
这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宋令仪和霍景云各有心事,纷纷睁眼到天明。
天刚亮,霍景云就将府里大部分下人都派出去打听消息。
半天过去,一无所获。
霍景云耐不住宋令仪的哀求,最终报了官。
不过锦月只是一个婢女,官府对此并不上心,派人张贴了几张寻人告示便算完了。
宋令仪别无他法,只能求神拜佛。
在锦月失踪的第三天,她带着仆人去了南城门外的慈光寺。
还有两天就要过年,慈光寺除了宋令仪再没别的香客,寺内清幽,宋令仪自重生以来一直紧绷的心情也得到放松。
她上过香后寻了个厢房歇息,叫丫鬟婆子都在门外守着。
半柱香后,后窗传来“嘟嘟”的响声,像是小鸟在啄木头。
宋令仪打开窗一看,被吓了一跳:“王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既然是私自回京,这时候不该好好藏着吗?
不同于宋令仪的小心翼翼,周怀瑾格外自在:“我偷偷回京,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过来瞧瞧。”
宋令仪有心想劝,碍于身份不好开口,而且人家毕竟是给她帮忙,她只能屈膝行礼,轻声言谢,接着递出一张纸条:“王爷,这是我想知道的问题。”
周怀瑾接过纸条瞧了一眼:“劳夫人等等,最多半个时辰便会有结果。”
说罢,他从外面将窗户合上,直奔寺庙最后排的厢房。
“孟耀,去问吧。”
孟耀接过纸条,幽幽道:“王爷,这点小事真的不用您操心,属下一定办妥,您还是进宫去吧。”
“都回京几天了还不入宫,您就是没坏心,皇上也该怀疑了。”
回来第一时间就见了宋令仪,之后亲自排兵布阵去抓个丫鬟,然后花了一天时间打听威远侯府的事情,接着又跑来慈光寺,如果不是太过熟悉王爷,他都以为眼前这人是假冒的。
周怀瑾淡淡看孟耀一眼,神情不怒自威。
孟耀立即想起前几年被支配的痛苦,身子下意识紧绷:“王爷您稍等,属下这就去问。”
周怀瑾身边的人都上过战场,不知拷问过多少俘虏,只要还有口气,多硬的嘴都能撬开,锦月自然不是对手。
不过两刻钟,孟耀便拿着写满三页纸的口供出现。
周怀瑾看过锦月的口供,愣了一瞬,眼中闪过悔恨。
他忽然不确定,当年的隐忍究竟是好是坏。
孟耀习惯性嘴碎:“王爷,这宋夫人实在可怜,竟然被人骗得这么惨!看在她给咱们捐了那么多钱的份儿上,咱让她当个寡妇吧!”
腊月二十三,小年。
时隔十八年,威远侯府又一次迎来圣旨。
侯府中门大开,威远侯霍景云携全家在前院恭迎宣旨天使。
今日大雪,侯府众人却一点也不觉寒冷,纷纷畅想着圣旨上会是什么内容。
侯府老夫人向氏拉着霍景云,兴致勃勃道:“景云,你说会不会是你姑母升了位份,然后给侯府也降下恩旨?”
霍景云也面露喜色:“大有可能!”
霍景云的姑母十八年前入宫,历经怀孕,产子及两次后宫大封赏,如今已是惠妃,再往上升便是四妃之一。
府里下人听到对话后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主家有喜,他们就有赏银可领。
满院子的人,唯有宋令仪面色如常。
又瞥了一眼站在老夫人身侧的向若雪,看着她狠狠地揉捏着手里的帕子,宋令仪的心里就一阵舒爽。
向若雪怕是要被气死了,这会儿估计在心里骂了她千百回,只恨不能取而代之。
“圣旨到!”
看到宣旨太监竟是内监总管赵德海,霍景云仿佛看到登天的青云梯,赶紧领着全家跪下:“臣霍景云接旨。”
宣旨的太监冲他一笑:“侯爷,劳您让让,这道圣旨是给侯夫人。”
“侯夫人?”
霍景云转头看向沉默的宋令仪,不明白皇上为何会跨过他给宋令仪下圣旨。
但眼下并不是深究的时候。
“夫人,赶紧出来接旨。”
宋令仪听说圣旨是给自己的,一瞬间心跳险些骤停,浑身更是激动到发抖。
她的谋划,成了!
她强装镇定,缓缓跪下:“臣妇宋氏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庆阳宋氏令仪深明大义,捐献全副嫁妆充作军资,缓边关之急,解朕之忧,特封为德宁郡主,赐敕造府,钦此。”
“臣妇谢主隆恩,吾皇万岁。”
赵德海将圣旨递给宋令仪:“郡主快快请起。”
宋令仪握着圣旨,浑身血液激荡,在这数九寒冬,后背甚至生出汗来。
她终于成功走出了第一步。
转身将圣旨放在香案的功夫,她收拾好心情,从婢女手中拿过一个荷包递给赵德海道:“多谢公公,这是妾身一点心意,还请公公莫要嫌弃。”
赵德海后退两步,连连摆手:“郡主,这可使不得!老奴出发前皇上已有叮嘱,说您捐献所有嫁妆已是大义,不准奴才再收您任何东西。
皇上还赞宋家教女有方,方能教养出如同郡主这等有家国大义的奇女子。若有机会,定要见见郡主的父亲。”
宋令仪赶忙屈膝行礼:“臣妇谢皇上盛赞,愧不敢当。”
“家父年后定会入京,公公您看......”
宋令仪跟赵德海说了些什么,霍景云一句都没听见,他脑海里只有“捐献全部嫁妆”这六个字。
宋令仪出身商贾巨富,本是家中幺女,又得父兄宠爱,从庆阳发嫁时,嫁妆装了四条大船。
众人只知威远侯夫人嫁妆多,并不知具体有多少。
他却知道,宋家的嫁妆单子足有一丈多长,嫁妆中光是现银就有二十万两,能够生钱的田庄铺面更是多不胜数,整副嫁妆少说也有百万之巨。
可宋令仪,她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捐了?
那侯府以后怎么办?
每年要送给惠妃娘娘的孝敬又该怎么办?
“侯爷?”
宋令仪一声轻呼,打断了霍景云的沉思。
他看一眼赵德海,将到了嘴边的质问咽回去,努力挤出笑容:“夫人,我方才太过激动一时走神,未能听清夫人的话,劳烦夫人再说一遍。”
宋令仪柔声道:“我方才与赵公公商议,让他今日就将嫁妆搬走换成银钱,再采购了粮食布匹,赶紧送往前线。”
两句话的功夫,霍景云已经反应过来。
圣旨都下了,捐赠嫁妆一事便没有转圜的余地。
既然东西留不住,他不如大方些,争取给宫中留个好印象。
之后运作得当,说不定还能给六皇子刷一波名声,毕竟捐献嫁妆的可是威远侯夫人,六皇子的表嫂。
想明白后,霍景云又变成温文有礼的模样:“夫人顾虑周全,那就按照夫人的想法来办。”
赵德海闻言拱手笑道:“侯爷郡主宅心仁厚,老奴先代边关将士谢过。”
赵德海有备而来,得了准话后,挥手让户部的人走进来。
宋令仪叫锦心锦月与户部主事沟通嫁妆单子的内容,没多久,户部主事便指挥着人把东西一箱箱抬出去。
霍老夫人向氏看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走出府门,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倘若不是赵德海在一边看着,她恨不能飞身上前,将东西统统拦下。
那些都是她霍家的宝贝!
其中有几个甚至是她选好,将来要带去墓穴陪葬的东西,怎么就给搬走了?
都是宋令仪那个拎不清的,败了霍家的根基!
向若雪看着被抬出去的嫁妆,同样气得浑身发抖,下唇都被咬出血来。
那些东西都是她跟她儿子的,宋令仪凭什么给捐了?
宋令仪还当上郡主,连出身的缺陷都被掩盖。
凭什么好处都叫她一个人得了?
另一边,霍景云也跟割肉似的疼。
见赵德海去旁边与户部的人说话,他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问:“令仪,你怎么想着把嫁妆都捐了,也没提前与我说一声?”
宋令仪道:“前些天宫宴时,皇后娘娘说国库空虚,朝廷已经无力支撑边境战事,可此时若退,咱们大周估计得丢失半壁江山。我一介妇人,不能上边境驱逐胡虏,便想捐些钱财,略尽绵薄之力。”
“回府后我倒是想与你说,咱们也好提前做好准备,但下人说你这几天公事繁忙,暂时无暇与我说话。”
以为宋令仪是要找向若雪的麻烦,因为一直避着的霍景云......
他并不理亏,只觉得宋令仪胡闹。
朝堂上那么多王公侯爵站着,他们都不操心,宋令仪一个妇人强出什么头?
不过此时还得强装欢笑:“我听说嫁妆里的好些东西是岳父岳母在你年幼时便开始准备,是他们一片爱护之心。你若怜惜边关将士,咱们略捐一些聊表心意便好,怎么全捐了?”
宋令仪听到这话甜笑起来:“侯爷,嫁妆放在我手里并无太大作用,可是换做粮草送去前线,却能帮助更多将士,甚至能帮朝廷打胜仗,就算爹娘知道,也只会赞我做得好。”
“而且我没了嫁妆,还有你呀,你肯定不会让我喝西北风的,对不对?
霍景云想着宋家手里的东西,努力笑得温柔:“当然,侯府便是你家,自然不会薄待了你。”
他们对话刚停,户部主事便捧着册子过来:“郡主,您嫁妆单子上有一部分东西找不到了。”
“账册上也没有出库或者报损登记,请问是被盗了吗?”
翌日起床,霍景云眼下挂着两团明显的乌青,显然是昨晚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宋令仪见状,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那句“你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大约让霍景云将所有瞒着她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然后分析她究竟知道了什么事,又要怎么解释才能取得她的原谅。
不得不说,这种拿捏别人情绪的感觉可真痛快。
可一味打压实在没趣,应该将霍景云捧起,给他一点希望,让他觉得看到希望的时候再将他推到泥里,那才有趣。
用过早膳后,宋令仪将早就准备好的白玉腰带跟荷包送给霍景云。
看到礼物,霍景云眼前一亮:“令仪,你不生我的气了?”
宋令仪叹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认命:“生气又能如何,我也不能回到没嫁给你之前,日子总得过下去。”
霍景云听到这话大喜过望:“令仪,对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以后肯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宋令仪看他,眼中带了些警告:“老夫人那边我尽力忍让,但她如果再无事生非,你别怪我真的翻脸。”
“不会,肯定不会!”霍景云握着宋令仪的手深情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与你成亲的景象仿佛还在昨天,但这是咱们在一起过的第三个年了。”
“是啊,一年又过去了,希望明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在乎的人都能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宋令仪笑吟吟拿起荷包系在霍景云腰间,垂下的眼眸却晦涩难明......
这一天,两人的感情恢复往昔,有商有量的说起来年的安排。
宋令仪得封郡主,并且御赐郡主府,这样大的喜事肯定要摆酒宴客。
讨论过后,决定将宴席定在来年二月,既能让宋令仪的爹娘赶上宴席,也有足够的时间将郡主府收拾出来。
接着两人又说起抬姨娘的事,霍景云坚决不肯纳妾,说他绝不会做对不起宋令仪的事。
宋令仪微微笑着,转头说起别的事情......
待到碧云居,宋令仪也客客气气的跟霍老夫人请安,权当昨天的龃龉不存在。
霍老夫人看着宋令仪笑语晏晏的模样,既得意于儿子好本事,将宋令仪拘在手心里耍得团团转,又恼怒于宋令仪不给她面子,说话便不怎么好听。
宋令仪还真应了之前的承诺,尽力忍让,因此并没接话。
霍景云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娘,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再不让您为我的事情操心。”
霍老夫人白了霍景云一眼,到底没有在除夕这天发脾气。
但晚上,她便将不满宣泄出来......
霍家正经的主子只有三个,为了热闹喜庆,吃过年夜饭后府里的下人会聚在前院给主子拜年,主子们便会给他们发赏钱。
往年都是宋令仪负责此事,今年轮到霍老夫人管家,发赏钱的规则也有了些改变,崔嬷嬷捧着本册子,念到名字的人便上前领赏。
朝阳院的下人是昨天下午才被领回来,紧接着宋令仪便跟霍老夫人吵了一架,名字自然没来得及登记入册。
等崔嬷嬷将册子合上,院子里只剩下朝阳院新领回来的十九个人。
霍老夫人眯着眼往外看了会儿,假装吃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人没领到赏钱。”
崔嬷嬷赶紧请罪:“都是老奴的疏忽,昨日少奶奶将院里的仆人都换了,却并未将名单告知管家,老奴也忘了多嘴问一句,所以赏银便少了些。”
“瞧你办的好事儿!”霍老夫人假意训斥了崔嬷嬷一句,又笑着看向宋令仪,“这事儿是崔嬷嬷做得不对,若不是因着过年,我非要打她板子不可。”
“不过令仪,这事情你也有错,好端端的怎么将院里的下人都给换了?”
“你院里伺候的人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家生子,平日里伺候你也尽心尽力,没有丝毫错漏,怎能随意将他们打发,明天你就将人喊回去。”
“至于新买回来的人,规矩都没调教过,如何能贴身伺候景云,等过了年就叫崔嬷嬷发卖了吧。”
宋令仪听到两人一唱一和,嘴角挂起一抹讥笑。
老夫人果然不改往日作风,一天不给她找麻烦就不痛快。
这样也好,不枉费她忍着恶心跟霍景云演了一天的戏。
她冷冷笑着:“老夫人,我知道侯府没钱,但实在没想到已经穷到连赏钱都发不起,还要卖了我手下的丫鬟婆子。我不如搬到郡主府去,省得留在家里碍眼。”
说罢,她也不等人说话,领着一众下人率先离开。
霍老夫人见状顿时黑脸,举起手里的茶盏就要摔,崔嬷嬷赶紧夺下:“老夫人,今儿是过年,可不能砸东西,不吉利。”
宋令仪跑了,霍老夫人一肚子气没处撒,只能冲霍景云喊:“你瞧瞧她像个什么样子,哪有一点为人儿媳的模样?对我这个婆婆也没有丝毫的尊重!”
“景云,我霍家绝容不下这样的儿媳,等过年后你便将她休了,娘重新给你选个高门姑娘。”
霍景云搭在椅圈上的手青筋暴起,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咬牙道:“娘,你是生怕我的日子过得好吗?”
嫁妆搬完,霍老夫人和霍景云都不见踪影,宋令仪带着婢女回房。
没一会儿,院子里的小丫鬟进来传话:“夫人,碧云居的人过来说老夫人身子不适,侯爷在一旁侍疾,晚膳便请夫人在自己院里用。”
这是打算在小年夜故意晾着宋令仪。
宋令仪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继续写信。
“锦心,你亲自去如意坊跑一趟,将信交给管事,就说我有重要的生意找晏琛面谈。”
十二年前,她机缘巧合救下如意坊的少东家,对方给出承诺,如意坊上下任她差遣。
当初她施恩不图报,从未想过利用这份恩情,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走入这般境地,身边的人都不敢相信,只能找如意坊帮忙。
锦月见主子停笔,赶紧奉上热茶:“夫人,您怎么会想着把嫁妆捐了,事先竟一点也没听您提起。”
宋令仪盯着锦月,许久没动。
锦心锦月是家里为她精心调教的婢女,锦心习武,锦月学医,两人是她最信任的人,既是贴身伺候的婢女,也是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可是重生一回,她才知道防线早就垮了。
上辈子,兄嫂爹娘离世之后她就缠绵病榻,锦月说是心病,她也没在意。
可当她去庙里做法事,却体力不支晕倒了,醒来后寺庙的主持说她中毒几年,毒入肺腑,已经时日无多。
怕主持看错,她避开人找别的大夫看过,可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
她中毒了。
锦月早在她的父兄出事之前就背叛了她。
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她开始怀疑身边的一切,默默找人调查。
可她那时势弱,刚查出霍景云跟向若雪之间不清不白,就被霍景云察觉,并且安排了一场绑架。
锦心为了保护她被绑匪杀了,而她也被霍景云杀了......
“锦月,你在我身边也有十来年了吧?”
说是往事,锦月脸上满是笑意:“是,小姐八岁时奴婢便去了您的院子伺候,今年已经整整十二年。”
“那时候老爷要给您挑婢女,阵仗不是一般的大,若不是奴婢懂一点医理,怕是没机会选上。”
说完这话,锦月又一次提起被忽视的话:“夫人,奴婢在您身边多年,旁观您做事,一直都有计划,这次怎么突然就把嫁妆捐了,奴婢之前听到圣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次听到这个问题,宋令仪心握紧拳头。
锦月是在替她背后的人问这个问题。
那个人是谁?
是霍景云,还是向若雪?
宋令仪压下疑惑,故意放高了音量:“觉得边疆战士可怜,更主要是被向若雪气的!”
“向若雪不是第一次说我是凭着嫁妆才占据侯府主母的位置。”
“我便是要叫她知道,我宋令仪没有嫁妆也一样是威远侯夫人,我的倚仗从来都不是嫁妆,而是景云的心。”
宋令仪猜想,霍景云早就惦记宋家,那她身边肯定有霍景云安插的人手。
就算锦月不是霍景云的人,这番话也必定会传到霍景云耳中。
锦月傻眼,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个原因:“夫人,您就为了跟表小姐赌气,上百万的嫁妆,说不要就不要了?”
宋令仪听得这话眼神闪烁,表现的有些心虚:“你别说了,若不是向若雪那样气我,我也干不出这种糊涂事来。算了算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静一会儿。”
把人赶出去后,宋令仪收了表情站在门口看着,就见锦月并没有回耳房歇息,而是穿过游廊抄手往院门方向走去。
她攥紧手里的帕子,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可她现在空有郡主身份,却无任何根基,无法跟霍景云抗衡之前,她绝不能打草惊蛇,让霍景云生了提防之心。
锦月这个细作,暂时也只能留着。
*
碧云居。
霍老夫人看着匆忙布置出来的简陋屋子,气得将一套茶盏都给砸了。
向若雪早在压箱底的宝贝都被抬走时,怨恨便在心里翻涌,这会儿终于控制不住。
她上前几步,挽住霍老夫人的胳膊:“姑母,宋令仪实在太过分了,她自己出身卑贱,凭什么拿您的东西去换身份?”
“她嫁进侯府三年无所出,不想着给表哥延续血脉,一门心思尽钻研些旁门左道。也就是您性子和善才能容忍,要换做别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儿?”
“那宋家也是个不要脸的,商贾之家高攀侯府竟然还敢得寸进尺,逼表哥立下誓言,说什么此生绝不纳妾,也不知他们究竟盘算着什么。”
听到这话,霍老夫人怒气更甚:“真是反了天了,阖京都没见过她那样的妒妇!”
向若雪嘴角翘起,正想再添把火,霍景云小厮突然出现在门外,说是有急事禀告。
霍景云出去了一趟,等再回来时脸色阴沉得可怕。
向若雪上前询问:“表哥,可是出什么......”
话没说完,向若雪忽然挨了一巴掌。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霍景云。
霍老夫人还挺疼这个能哄自己开心的娘家侄女,这会儿见向若雪被打,如皱眉问:“景云,你这是干什么?”
霍景云凛若冰霜:“朝阳院的人来报,说宋令仪是因为腊八家宴被向若雪挤兑的事情,一气之下捐了嫁妆。”
霍老夫人听到这话后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差点儿气晕过去。
她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帮凶,颤手指着向若雪怒骂:“竟是你这个祸害!我霍家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我们?”
向若雪脸色惨白,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但她不能就此认输,她冲上前拉着霍景云的袖子道:“表哥,就因为我刺了宋令仪两句,她就将所有嫁妆都捐了?”
“她今年二十岁,不是两岁!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冲动的决定?”
“更何况这也不是我第一回说她,以前怎么没看她捐嫁妆?”
“表哥,这都是宋令仪的诡计,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想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
霍景云甩袖将人推开:“宋令仪要挑拨我们的什么关系?”
“就算她真的知道我们之间不清白,看你不顺眼,一百万两拿来雇佣杀手,杀你千回都够了,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向若雪被推倒在地,一时间脑子也乱哄哄的。
以宋令仪的性子,如果真的察觉到她跟表哥的关系,绝不会忍气吞声,而是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所以宋令仪真的是因为她那几句话,就将那么多嫁妆都给捐了?
是她亲手毁了自己的富贵?
霍景云不再看向若雪,他按着快要爆炸脑袋让自己冷静。
宋令仪确实将嫁妆捐了,可宋家还在,只要宋令仪开口,他们就会源源不断送钱过来。
所以他不必着急,只需想个方子让宋令仪主动跟宋家开口。
而最快捷的办法,莫过于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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