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些喝了吧,省得叫妹妹难做不是?”
容妃抚着我的脸,手里端着那碗药,故作烦恼道。
我一脸厌恶,把头甩向另一边,狠狠瞪她,[放肆!
我乃一国皇后!]事到如今,姐姐还当自己是这后宫之主呢?
她娇笑着,手帕轻掩上扬的唇角。
可这是陛下金口玉言,臣妾不敢不从呀。
她嘴上娇柔地说着“不得不”,手上力道却大得很,掐着我的下巴就要硬灌。
我挣扎不过,用力甩了她一巴掌,金色的护甲在她白皙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嗒、嗒、嗒”的声音传来,敲在每个人心上。
一双金色龙纹靴子踏入宫殿。
是萧临瑾。
[皇上!]容妃抢在我前面,凑到了皇帝手边,手抚着左脸,娇柔欲泣。
像是着急着揭示我的罪行。
萧临瑾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点事责怪我,好歹这江山能到手还有一半我的功劳。
我只是对着他不卑不亢地行礼:[皇上万福金安。]可惜他没分给我一分一毫的眼神。
只是心疼地摸着他爱妃受伤的脸,[怎会弄得如此?][都是臣妾不好,不该喂姐姐,姐姐一时失手也是理所应当。]她眼尾的泪要落不落,倒像被我欺负狠了。
不得不说这小白花说话着实叫人厌烦,我欲开口反驳,却听萧临瑾道:[这便是爱妃不对了。]我便知道他定会护着我的!
我才是他的正宫皇后,他理应向着我的。
说心里不曾闪过一丝欢喜是假的,谁也不愿意自己真心相待的夫君向着别人。
或许今儿个这出戏全是那容妃搞的鬼,意欲我们帝后离心,她好趁虚而入。
我心里始终存着一丝侥幸。
但很快我的一丝希冀便被萧临瑾亲口打碎。
[这等粗鄙之事唤宫里人做便可,怎能叫爱妃亲自动手呢?
伤了自己难免叫朕心疼。]他的话好像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
仿佛我是个笑话一般。
我气极,他竟敢这样折辱我!
是我愚蠢,竟是未曾想过枕边人早已对我起了杀心。
原以为是少年夫妻,我助他上位,他许我一生一世。
未曾想我的存在竟是成了他辉煌一生中的污点,靠着女人上位的言论犹在耳边。
我只当是旁人乱嚼舌根,他却声声入耳,欲将我除之后快。
日日里嘘寒问暖事事躬亲,全将一腔情意喂了狗!
他对着容妃轻声细语的模样更是令人作呕。
瞧见便叫人心烦,手一抓便把桌上一套青瓷雕花茶具拿起往他们俩身上摔。
可我忘了,这后宫,终究是皇帝的后宫。
萧临瑾微抬眼眸,神色不耐,打了个手势。
不消一会儿我便被四五个粗使嬷嬷压制住,[你竟敢这般待我!
若非我爹爹,你以为这江山轮得到你一个破落皇子来坐?][住口!]萧临瑾怒吼着。
我偏不让他如意,便是死我也要一吐为快:[凡事先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如今江山坐稳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可做得顶顶好呀!]他迈步朝着我气势汹汹地走来,眼里的怒火似乎要化为实质。
一股极大的力气挥向我的脸,[朕让你住口!]我的前额正正好撞在金丝楠木凳的崎岖边角。
感受到脸颊一侧火辣辣的疼,红色的液体从头上流下模糊了视线。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