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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12-22
女儿死前,想见妻子最后一面。

女儿死之前,我一遍又一遍打电话给陈婉月,求她来见女儿最后一面。

陈婉月无情的挂断了电话,她不想我打搅了乔冬的生日会。

女儿死后三天,她疯了一样回来指责我。

我疑惑的问她:你是谁?

1当我第七十八次打通陈婉月的电话时,她终于接通了。

那边传来悠扬的音乐声,是她的白月光乔冬霖最喜欢的大提琴曲。

我的嗓子因为哭喊而变得沙哑:“婉月,小七出车祸了,你能不能来看她最后一眼……”陈婉月清冷的嗓音是那样薄情又刺耳。

“任凭生,够了。”

“前天是发烧,昨天是摔伤,今天直接出车祸?

你和你的女儿到底有多少把戏来骗我?

要不要明天干脆死了算了,我直接来殡仪馆。”

我捂住听筒,不想小七听见她最爱的妈妈用这样恶毒的语言形容她。

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我眼睁睁看着小七的生命迹象在我面前一点点流逝,自己却只能一遍遍祈求那个人。

我女儿的母亲,我相识三十年的妻子。

“婉月,求你了,小七真的在医院里,我拍视频给你看,我……”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婉月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争分夺秒地点开微信,想给她发图片,可发出去的那一刻,只有一个红色感叹号。

我记得早在一个月前,陈婉月就已经拉黑了我所有的社交软件。

仅仅是因为她的白月光乔冬霖上个月来家里做客和我起了争执,她就直接把我赶出了门,拉黑了我的联系方式。

我听见小七求她:“妈妈不要生爸爸的气了,是小七的错,是小七错了……”可明明是乔冬霖“不小心”踩坏了小七辛辛苦苦种了半年的多肉,小七那么难受,却只是涨红着一张脸,无声地流泪,默默收拾好地上的残渣。

因为她知道她不能哭出声,否则的话,就要被陈婉月冷冷地扔在我面前。

“管好你的女儿,真的很烦。”

小七不想我为难,不想看见她的母亲一脸嫌弃厌恶她的表情。

她才五岁,可她早已明白。

她的母亲不爱她,也不爱她的爸爸。

我什么都可以忍,但我见不得乔冬霖这么欺负我的女儿,和他吵了起来。

陈婉月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我却恍惚中想起,很多很多年前,我也是像护着小七那样护着陈婉月,那时陈婉月笑着为我鼓掌,说我是她的勇士。

她还说,她想一直一直当我的公主,让我只守护她一个人。

这些记忆都渐渐变得有些不真实了,也许是过去太久了,也许是这些年的陈婉月已经彻底变了。

冰冷的机械声依旧在我耳边环绕,这是唯一能证明小七还活着的声音。

我看着小七,想摸摸她的脸,可她的脸被纱布缠绕着,口鼻也戴上了呼吸面罩,那双总是笑着看着我的眼睛一直闭着。

我想握握她的手,可她的手上全是针孔。

她那么小的身体,从头到尾,都插满了比她的手指还要粗的管子。

我不敢想象小七到底有多痛。

“小七……妈妈她……”内心的极致痛苦几乎让我快要发不出声音。

小七的眼睛很慢很慢地睁开了一丝缝隙。

我无法在这样的小七面前,告诉她,她的母亲不愿意来这里见她。

我对她撒了谎:“小七,妈妈在路上了,妈妈马上就来了……”小七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她似乎扯出了一个很浅的笑,随后,那道机械声慢慢变得越来越急促,直到没有丝毫停顿,而机器上跳动的线条,也变成了直直的一根线。

小七死了。

死在等待她母亲的期待里。

死亡降临的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想象中那般悲痛。

从小七出车祸性命垂危开始,我的五脏六腑都在承受着极限的痛苦,如今紧绷在我脑海里的这根弦……终于断开了。

这一瞬间,我的许多坚持和执念,似乎都随着小七的确认死亡而消散了。

一直以来,爸爸都只有你,我的小七。

可现在,爸爸什么都没有了。

医生看我良久后才走了进来,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一个小时前,她就已经不行了,身体的各个体征都已经完全衰竭,回天乏术了。”

“她是一直强撑着在等,身体里全是管子,她很痛的。”

“现在……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

2我近乎麻木地看着医护人员们处理小七的尸体,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目睹着,小七的脸一点点发青,她柔软的小手一点点变得僵硬。

医生说:“需要父母共同签字才能转移到殡仪馆,让孩子的母亲尽量赶过来吧……”即便只是余光,我也感受到了医生看向我时的怜悯和责怪。

怜悯我作为一个男人,被妻子如此厌弃。

责怪我作为一个父亲,竟然连女儿这么小的心愿都无法让她如愿。

轰隆隆的声响划过,我看见小七被推入冰冷太平间里,小小一个她,又被塞进那个方方正正的冰冻箱里。

医院有规定。

没有双方父母签字同意之前,孩子只能暂时停留在这里。

我一遍又一遍地给陈婉月打电话,挂断,又挂断,最后直接关机。

手机快要被我捏碎,到最后,我已经记不得我到底打了多少个电话,也记不得这是我留在医院的第几天,我一直坐在太平间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的小七。

小七不要怕,爸爸在这里陪你,小七,不要怕。

在手机电量即将耗尽的时候,我凭借记忆,拨出了一个号码。

是陈婉月爱而不得多年的白月光,乔冬霖的电话。

小七去世的第三天,我还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坐在太平间外。

“啪——”的一巴掌,呼到了我的脸上。

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有轻微的麻痹感,抬眼看过去,是一个女人。

她似乎是在流泪,眼睛通红。

“任凭生,你是怎么做父亲的?”

女人有些衣衫不整地站在我面前:“要不是你经常拿小七开玩笑来骗我,我怎么可能不相信!

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故意不让我见小七最后一面?”

“小七是我的女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啊!”

女儿?

小七是她的女儿?

她的脸终于在我的视线里慢慢聚焦。

啊,原来是陈婉月啊。

原来是小七临死前忍着剧痛等了一个小时的,她的母亲。

也是我结婚十年,青梅竹马的妻子,陈婉月。

只是真奇怪啊,为什么我现在看着她的脸,会感觉到一丝陌生呢?

我慢慢走近她,想看得清楚一点。

毕竟这是小七临死前心心念念的一张脸。

忽然,砰的一声!

一个厚重的拳头砸在我的脸上,疼痛慢慢让我麻痹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鼻腔内的鲜血让我想起了,我还活着。

我并没有和小七一起死去,我还活着。

乔冬霖愤怒的脸放大在我眼前。

“任凭生!

你不配做小七的爸爸!

你也不配做婉月的丈夫!

你不配当一个男人!”

小七的名字从乔冬霖的嘴里吐出来尤为可笑。

这个人我记得无比清楚,他是小七最讨厌的人。

他弄坏了小七种了半年的多肉,用红酒弄脏了小七画的全家福,甚至小七最喜欢的那只小狗,也是他来家里时不小心打开门,放出去的。

甚至有一次,小七在临睡前问我。

“爸爸,是不是因为有我的存在,妈妈才不喜欢我们的?”

我内心一滞,手掌拂过她的脸颊。

“怎么会呢,小七?”

小七哽咽着说:“乔叔叔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妈妈早就能逃离你了,是我把妈妈束缚住了,是我让妈妈这么痛苦,不能和自己真正爱的人在一起的。”

乔冬霖巴不得小七消失,他此刻的愤怒和悲伤,不过都是演给陈婉月看的!

我慢慢握紧双拳,在他的下一拳即将冲到我的脸上时,干净利落地给他了他重重一击!

这个世界上,除了小七,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尤其是你——乔冬霖!

3这场迟来已久的斗殴最后以陈婉月的阻止而结束。

只不过,她是替乔冬霖,拦住了我的拳头。

于是乔冬霖找准机会,又给了我狠狠一拳。

我吐出一口鲜血,里面有一颗牙齿。

陈婉月看了我一眼,转身去找护士,乔冬霖就在这时蹲在我面前,咧着嘴笑了。

“你是应该难过,任凭生,你唯一能绑住婉月的筹码没有了,你当然崩溃了,陈家的一切都不再属于你了,包括婉月。”

陈家的一切?

小七都死了,我的世界早就塌了,我要陈家的一切干什么?

我不在乎了,我统统不在乎了。

我只知道,陈婉月来了,我的小七终于能从冰冷孤寂的太平间冰冻箱里出来了。

她的脸上覆上了一层厚重的冰,像极了去年冬天,小七和我一起在院子里玩雪的时候。

小七喜欢雪,她说,雪让她想起了妈妈,妈妈就和雪花一样纯净神圣,她用雪堆成了妈妈的形状,我看着雪人弯曲的臂膀,问她:“这是什么。”

小七钻进了臂膀里面,把自己整个人埋了进去。

她笑着说:“这是妈妈在抱我。”

自小七记事起,陈婉月从来没有抱过她一次,无论是在她面前哭,还是摔倒在地上,陈婉月永远都是冷冷地看她一眼,起身离开。

她和我看电影的时候看见里面的母亲抱着自己的小孩,眼里的羡慕刺痛了我的眼,可她能感觉到我的悲伤,会用她小小的手抓住我的手腕。

“没关系,我有爸爸抱我。”

小七临死前,都没有感受到被母亲抱起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陈婉月站在我身旁,和我一样看着小七的脸,低温的环境让我和她的呼吸也慢慢有了一层白雾。

她忽然开口,说:“抱歉。”

抱歉。

我记得那天陈婉月离开前,我求过她一次,让她和我们一起去海洋馆,小七的寒假作业里,有一篇小作文,是爸爸妈妈带着一起出去玩的日记,小七想去海洋馆,她很喜欢企鹅。

我说:“乔冬霖的生日还有两天,你能不能晚点再去?

能不能陪小七一次?”

当时小七就站在我的身后,不敢说话,但一双眼睛里,充满了陈婉月的期待和渴望。

陈婉月甩开我的手,淡淡说了句:“抱歉。”

她走后,我站在原地,久久不敢回头看小七。

还是小七走到我面前来说:“没关系的爸爸,等暑假的时候,再让妈妈陪我去吧。”

可是小七等不到了。

小七再也等不到了。

陈婉月说:“我已经尽力了。”

“你给东霖打电话时,邮轮正在大海中央,我已经让他们尽快开回来了,我……”我没有转过头去看她。

以前陈婉月每次和我说话,我都会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珍惜她每一次和我说的话。

可我现在只剩下麻木。

她是在和我解释吗?

或者是在和小七解释吗?

可是小七已经听不见了,那么她的解释对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大脑被悲伤灌满,只余下小七那张毫无生命迹象的脸。

“你知道小七最后等你的那一个小时,她有多痛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像是被刀片划过一般,沉闷又破碎。

“她的身体插满了管子,她的肌肤每分每秒都在被炙烤,她是在这样痛苦万分、度秒如年的时间里,等着她的妈妈来见她最后一面……够了。”

陈婉月带着哭腔却依然清冷的嗓音阻止了我。

又是够了,像我在小七生命的最后一刻祈求她那样,她也是这样绝望地说够了。

陈婉月转过身来,那张绝美的面容写满了质问:“你不用一遍遍来提醒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你明明知道我那天在陪东霖过生日,你为什么不在家好好看好小七,小七为什么会出车祸,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吗?”

“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和解释吗?”

4我缓缓转过头,看着陈婉月。

这个从我记事起就认识的女孩儿,她一直都是那样明媚美艳,是一群小朋友里最闪耀最好看的一个,她喜欢对着我笑,喜欢和我玩闹,喜欢在外面逞强之后又跑到我身后来躲着,等着我替她解决掉一个个麻烦,替她撑腰。

她每次不小心闯了祸,都是我挡在她面前,任由大人们的责骂和鞭打都往我身上使,每到这个时候,陈婉月就会哭着和我抱歉,然后向我承诺,以后再也不犯错了,再也不连累我了。

可是等下一次,她还是会无所忌惮地继续犯错。

因为始终有我给她兜底。

我和她青梅竹马,我的父母,是她的父母最好的工作伙伴和一生挚友。

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婉月不再需要我,而在面对我的时候,她的脸上永远只剩下这么一副冰冷的表情,似乎多看我一眼都是多余。

是在乔冬霖出现以后吧……我忽然感觉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