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是将军府的小姐,叫沈怀玉,也就是我爹入赘的那位。
按理说,她跟我们就算不是敌人,可关系也不该算得上好。
但她让人制住了那些收债的,把欠条要了过来。
“十两银子一年时间还一百两,京城收印子钱的都没你们这么嚣张。”
她给了二十两,“就这些,要么拿走,要么,你们就到大西北挖矿去。”
那些人显然怕将军府的护卫,那些护卫眼神狠厉,看样是真的杀过人的。
他们收了二十两银子,把欠条还回来,还点头哈腰的跑了。
我娘起身,打了打身上的土,又捋顺了头发,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狼狈。
沈怀玉也看了看我娘。
“你得给我写欠条。”
“我给你写欠条。”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但接着又转头,各自哼了一声。
大人,真的是很奇怪。
沈怀玉留下了一个小盒子,那是我爹的骨灰,她说我爹流连烟花之地,马上风死了。
我娘眉眼动了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嫌弃地把那盒子往旁边推一推。
沈怀玉很嫌弃,身子直往后仰。
她还拿走了我娘写的欠条。
走的时候,她又问,“你还真打算好好安葬了他,让你的孩子们每年祭拜?”
我娘冷哼,“放在他爹娘身边就好,至于祭拜,就免了吧。”
沈怀玉又笑起来,扬了扬手里的欠条,潇洒地走了。
她走的时候,车上有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探头往外看,眉眼跟我大哥还真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