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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小说顾延卿岑婧怡完结版

豚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倒不是嫌条件艰苦,就是为岑婧怡坚持和他保持距离而感到些许的失落和惆怅。洗漱过后,岑婧怡靠坐在床头,轻轻拍在身侧茵茵的后背。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时不时有一股凉风溜进房间,带走几分热意。夜晚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有隔壁范佩佩呜呜的哭声还在继续,并且时不时还臭骂几句齐大同。在这样静谧又吵闹的夜晚中,茵茵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了。岑婧怡却是没有睡意。她看着床尾,那一双无处安放,只能曲起来的长腿,再次抿着唇陷入了纠结。床尾的两个大箱子都是九十厘米乘以六十的尺寸。她以为两个箱子拼起来已经有一米八长,外加上一张凳子,应该够顾延卿睡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床是一米八宽的,其实多睡下顾延卿一个绰绰有余。可……岑婧怡纠结得咬住了下唇内侧。一会儿想...

主角:顾延卿岑婧怡   更新:2024-12-09 1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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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延卿岑婧怡的其他类型小说《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小说顾延卿岑婧怡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豚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倒不是嫌条件艰苦,就是为岑婧怡坚持和他保持距离而感到些许的失落和惆怅。洗漱过后,岑婧怡靠坐在床头,轻轻拍在身侧茵茵的后背。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时不时有一股凉风溜进房间,带走几分热意。夜晚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有隔壁范佩佩呜呜的哭声还在继续,并且时不时还臭骂几句齐大同。在这样静谧又吵闹的夜晚中,茵茵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了。岑婧怡却是没有睡意。她看着床尾,那一双无处安放,只能曲起来的长腿,再次抿着唇陷入了纠结。床尾的两个大箱子都是九十厘米乘以六十的尺寸。她以为两个箱子拼起来已经有一米八长,外加上一张凳子,应该够顾延卿睡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床是一米八宽的,其实多睡下顾延卿一个绰绰有余。可……岑婧怡纠结得咬住了下唇内侧。一会儿想...

《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小说顾延卿岑婧怡完结版》精彩片段


倒不是嫌条件艰苦,就是为岑婧怡坚持和他保持距离而感到些许的失落和惆怅。

洗漱过后,岑婧怡靠坐在床头,轻轻拍在身侧茵茵的后背。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时不时有一股凉风溜进房间,带走几分热意。

夜晚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有隔壁范佩佩呜呜的哭声还在继续,并且时不时还臭骂几句齐大同。

在这样静谧又吵闹的夜晚中,茵茵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了。

岑婧怡却是没有睡意。

她看着床尾,那一双无处安放,只能曲起来的长腿,再次抿着唇陷入了纠结。

床尾的两个大箱子都是九十厘米乘以六十的尺寸。

她以为两个箱子拼起来已经有一米八长,外加上一张凳子,应该够顾延卿睡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高。

床是一米八宽的,其实多睡下顾延卿一个绰绰有余。

可……

岑婧怡纠结得咬住了下唇内侧。

一会儿想要狠狠心,就让顾延卿这么将就一晚。

一会儿又觉得他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中间隔着茵茵睡一晚也没什么。

纠结来纠结去,竟然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我影响你休息了吗?”黑色中,床尾突然响起男人低沉的询问声。

靠坐在床头的岑婧怡怔愣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延卿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又说:“要是有我在睡不着,我就先出去,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来。”

“不是。”岑婧怡下意识反驳。

心中摇摆的天秤在这时突然有了更倾斜的那方。

她说:“要不然,你到床上来睡吧。”

话音落下,夜变得格外的静谧。

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格外的漫长。

手枕在脑后的顾延卿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可紧接着,心跳就跳出了前所未有的力度。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感到嘴里发干。

嘴唇几次翕动。

他多想马上答应下来。

可最终说出口的话却是:“还是算了吧,我这样也能睡。在部队出任务的时候,在野外砂石地上都睡过。”

岑婧怡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上来吧,我睡里头,你睡外头,让茵茵睡中间。”

说完,她就小心地翻到了床里侧去,面对着墙壁躺下了。

顾延卿听着床上已经没有了声音,这才撑着箱子坐起身来。

他在床尾的位置,借着月光看到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目光扫及岑婧怡侧睡的娇小身影时,心中说没有欲望的悸动,那肯定是假的。

可他更多感到的是幸福,拥有了一个家庭的幸福。

为了避免尴尬,顾延卿也没再多说什么,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再静静地挨着床沿躺下。

他躺得笔直,简直比站军姿时还要笔直。

躺了一会儿,身体反而更累了。

岑婧怡也没好到哪去,头一次感觉睡觉是件这么累的事。

她好想翻身成平躺的姿势,可是又担心顾延卿还没有睡着,或者已经睡着,又被她翻身的动作吵醒。

上次她和顾延卿躺在同一张床上……

岑婧怡的记忆突然回到新婚夜那晚。

她记得,那天顾延卿喝了不少酒,浑身都是酒气,麦色的脸上愣是透出明显的红色。

顾延卿进了房间后,朝她走近了两步。

她害羞又难堪地低了低头。

随后便见顾延卿转身离开了房门。

面对新婚丈夫的突然离开,她当下的情绪是复杂的。


岑婧怡被她臭美的样子逗笑,“好看!涂月华从小就好看。”

“好看吧!嘻嘻~”涂月华的高冷美艳持续不到一分钟,就笑嘻嘻地挽上了岑婧怡的胳膊。

她说:“明天我带你也去烫个一样的!”

“我?”岑婧怡摆手,“不用了吧,我这样就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现在是正好的年纪,就应该好好打扮自己!听我的!明天跟我去烫个头发,再买几身好看点的衣裳!”

“真不用,我有衣服穿。”

“你有归你有,我想给你买!不行啊?”

看着涂月华霸道的架势,岑婧怡笑弯了眼睛,素日里清冷的眸子里终于染上了些许动人的光彩。

‘哆哆哆’

敲门声的突然响起,打断了姐妹俩的交谈。

门外,敲门的女生怯生生地问:“您好,请问接下来还面试吗?”

岑婧怡愕然反应过来,赶紧回答:“面试的,你进来吧。”

说完,她给涂月华递了个眼神,示意涂月华在旁边坐着等自己。

岑婧怡重新回到工作状态,继续认真面试。

一连淘汰了三个女生后,又有一个熟面孔走进了播音室。

“是你?”饭店服务员小翠难以置信地指着岑婧怡,“怎么会是你?”

自从被饭店辞退后,小翠就成了无业游民。

家里人臭骂了她一顿,去饭店找领导求情无果后,已经开始给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

听说介绍的对象是村里人,她一百个不愿意,就想着赶紧再找份工作,这样以后起码能找到同样在镇上,甚至在县城里工作的对象。

今天在公告栏看到镇政府招播音员,她想都没想就赶紧往这边跑来了。

排了老半天的长队,热得衣服都湿了,她也愣是没想起顾芳芳曾经对她说过岑婧怡在镇政府做播音员的事。

直到现在,看到岑婧怡……

“嗯,就是我。”岑婧怡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

为了方便垫着草稿本写字,她还交叠着宽大裤管包裹的笔直细腿。

一个狼狈地站在门口,一个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两个人的气势在无形间就分出了高低。

“你要参加面试的话,就开始自我介绍吧,然后在你左手边的诗集里选一首诗朗诵。”岑婧怡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小翠难堪地咬着下唇。

继续面试吧,她感觉自己受了屈辱。

可是就这么走吧,又不甘心,毕竟自己已经排了很久的队。

况且她也确实需要这份工作。

纠结了几分钟后,她还是拿起了那本诗集。

“我叫赵小翠……”

好巧不巧,赵小翠选的诗刚好是那晚范佩佩选的《再别康桥》。

和范佩佩的表现相比,赵小翠的表现就好得许多。

按照岑婧怡以往的评判标准,她的表现也足以通过第一轮面试。

可岑婧怡非但没有在草稿本上写下赵小翠的名字,还直接旋上了钢笔笔帽。

她将膝盖上的草稿本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很遗憾地通知你,你没有通过面试。”

赵小翠霎时变了脸色,“为什么!我哪里读错了?!”

作为饭店的服务员,她自诩普通话一直都很不错。

上学的时候,她甚至当过元旦晚会的主持人。

“你没有读错。”岑婧怡目光淡淡看着她,“你的普通话也标准,但在我这里,道德品质也是面试需要考虑的条件。”

听到这句话,赵小翠彻底愤怒了。

“你在耍我!既然你一开始就决定了不会让我通过面试,为什么还要浪费我的时间!”


岑婧怡的眼中依旧没有波澜,“我没有一开始就决定不会让你通过面试,是你做过的事情让我无法忘怀。”

这是实话,在赵小翠朗读的时候,岑婧怡是想让她通过一轮的面试的。

可是赵小翠落下最后一个字音,用居高临下的不屑眼神看她的时候,她蓦然想到了那天在饭店的经历。

“我无法将广播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一个会利用职权戏弄他人的人。”

广播员的工作不仅仅是每天播放音乐、录音,朗读时事新闻,还承担着失物招领广播,以及不定时广播某项通知的任务。

就拿失物招领广播这项任务来说,谁能保证赵小翠会不会因为个人的心情、喜恶,隐瞒某条失物招领的消息?

面对赵小翠愤怒得仿佛要杀人的目光,岑婧怡依旧冷静得不像话。

“如果你认为我的判断有问题,你可以去找我的上级领导反映情况。当然,我也会将我了解到的情况,如实向上级汇报。”

赵小翠当然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无法抹除,就算去找岑婧怡的上级领导闹,也肯定是无用功。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突然兴起的恶作剧,竟然会给自己带来接二连三的麻烦。

“呜呜呜呜……”赵小翠无措地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吧呜呜呜~”

岑婧怡皱起了秀眉,“你不用跟我道歉,就算我今天让你通过,最后一轮的面试结果也需要上级领导亲自审核。”

“按照惯例,所有在镇政府工作的职工,都需要经过政治审核,确定没有违法乱纪的记录,才能上岗。”

这是实话。

当初岑婧怡经人介绍来广播站工作,上岗之前,就差点因为她父亲的事情没被录取。

后来是警方那边出具案情认定书,说明‘岑侯明猥亵案’证据不足,不能认定岑侯明具有违法犯罪的事实,镇政府才最终录用了岑婧怡。

闻言,赵小翠彻底绝望了,懊悔地嗷嗷哭着转身离开了广播室。

岑婧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那个小姑娘是谁?她是不是欺负过你?”涂月华向来有着极为敏锐的观察力,马上就看出了不对劲。

岑婧怡收拾着自己带来的各种文件资料,言简意赅地说明了那天在饭店的情况。

“等会儿!等会儿!你说什么?!”涂月华抓住了重点。

“茵茵的爸爸?你说的是那个姓顾的?他回来了?”

岑婧怡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以涂月华的性格,她在见到顾延卿后,肯定能手撕了顾延卿。

岑婧怡心虚地避开了涂月华的视线。

眼神闪烁了闪烁,她生硬地转移话题道:“额—开广播的时间到了!”

“我要先工作了,你要不要先去忙自己的事?或者……坐在旁边等我。”

涂月华露出杀气满满的表情,两只手在空中慢慢紧握成拳头。

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回了凳子上,双手环在胸前,并跷起了二郎腿。

岑婧怡看着涂月华的模样,便知道涂月华和顾延卿之间必有一场‘恶战’。

当初,她和顾延卿相亲结婚,刚去鹏城一年的涂月华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来信表示反对,甚至在信中让她赶紧和顾延卿离婚。

后来她生下茵茵被赶出家门,涂月华从别人那收到消息,直接撂下工作,买了长途硬座,第一时间赶回来。


蔡金花和顾芳芳瞬间被问得僵住了。

蔡金花拉长了脸,“好好的,提那个贱货做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顾延卿脸上的柔和瞬间被冰封。

声音也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悦:“妈,你说什么?”

蔡金花浑然不觉,一边摆弄顾芳芳比在身上的连衣裙,一边满不在乎重复:

“我说,好好的你提那个贱货做什么!”

“你放心,那个不要脸的贱货,早就在生下杂种后,就被我赶出来了。”

“这次你回来啊,赶紧把她休了!妈再给你介绍个更好的媳妇,或者你们部队有没有什么领导的闺女是单着的,你想办法娶……”

蔡金花终于察觉顾延卿的脸色不对劲了。

她磕磕巴巴:“你怎…怎么了?”

顾延卿身上的肃杀之气让人汗毛倒竖。

顾芳芳和中年女老板都跟着局促紧张了起来。

顾延卿目光阴沉,低哑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冷到了极点:

“她现在在哪儿?”

蔡金花脑子还没转过来,嘴就自己回答了:“在镇上,政府职工的宿舍……她不知道从哪儿找的奸夫,给她安排了个播音员的活。”

顾延卿太阳穴猛地跳了跳,弯腰提起腿边的大背包。

他转身朝市场出口的方向大步走。

没走几步,突然就跑了起来,一阵风似的,引起整条街的侧目围观。

“哎哟!糟了!”蔡金花后知后觉拍大腿,“你二哥他不会是才知道这档子事吧?我不是托咱村的二狗子跟他说了吗?”

“快走快走!”她拽顾芳芳,“咱们也赶紧回去,不然你二哥气急了,不小心闹出来人命就不好了。”

顾芳芳反过来拽她,丝毫不担心,“哎呀妈,你操这份闲心干啥,我二哥手下有分寸!咱们要是现在回去,来回的车费就白花了!”

蔡金花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立马不说去追已经跑得没影的顾延卿了。

顾延卿拿出执行任务时奔跑的速度,一路狂奔到汽车站。

刚好碰见一辆发往镇上的班车开出来。

他不顾危险,张开手挡在车前拦停车辆,成功上了车。

坐在最后一排靠窗位置,他很快平复呼吸,看着窗外想起母亲蔡金花说的那些话。

生完孩子就被赶出来……

这几年,她带着孩子在外面,该活得有多辛苦?

中弹后无麻药生取弹片时都没流一滴泪的铁血男儿,这时红了眼眶。

无尽的懊悔、愧疚充斥满他的胸腔,使得他每一口呼吸都能感受到深刻的痛意。

班车摇摇晃晃,驶过平缓的柏油路、驶过颠簸的土路,开了两个半小时,终于在小镇停下。

顾延卿一路打听,很快找到岑婧怡和茵茵住的宿舍。

宿舍门上了锁。

岑婧怡带着茵茵到广播室去了。

正值下班时间,大喇叭里放着旋律激昂的红歌。

红歌播完,女人温柔娴静的嗓音从喇叭里传出:“同志们下午好,现在是1988年7月15日下午5点36分,现在播报今日的失物招领……”

顾延卿一下就认出了岑婧怡的声音。

他在宿舍门口高出地面的路沿坐下,眉心轻拧,静静听着岑婧怡的播报。

听着听着,又失了神。

她要工作,那孩子是谁在看?

孩子是男孩女孩,是像她多一点,还是……

广播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住在宿舍的职工们陆陆续续从食堂打饭回来,都对坐在地上失神的顾延卿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有些上了年纪的妇女,直接小声议论,通过靠在门口上的迷彩大背包猜出顾延卿的军人身份。

“婧怡,打饭回来啦!”

突然,一声招呼从不远处传来。

顾延卿立马从思绪中回神,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岑婧怡正笑着和人打招呼,露出的侧脸素净、白皙,连接着一截纤细的白颈。

她上身穿着洗得发白、有些宽大不合身的棕色纹短袖衬衫,下身穿着同样灰扑扑的长裤。

明明是二十五六岁正好的年纪,却打扮得简直要比蔡金花还要老气。

相比较起来,她右手牵着的小娃娃穿着一件黄色的、娃娃领泡泡袖连衣裙,很是亮丽。

顾延卿的目光不由在茵茵脸上停留,用目光描绘茵茵的长相。

除了肉嘟嘟的脸蛋,茵茵的五官长得更像岑婧怡,细而黑的眉毛、明亮的大眼睛,还有挺翘的小鼻子,以及轮廓形状刚刚好的唇。

可以看得出来,岑婧怡自己过得朴素,但将孩子养得很好。

一时间,心痛和悔恨无以复加。

他迈开沉重的步子,想朝母女俩迎上去。

岑婧怡这时候感觉到女儿茵茵拽了拽自己的手,正想低头朝女儿看去,结果猝不及防对上了顾延卿的视线。

刹那间,时间好像停止了流动,所有的声音都被屏蔽了。

三年未见的夫妻遥遥相望。

一个眉眼清冷、翦水秋瞳里未见波澜;一个面色刚毅、剑眉星目中满是情绪涌动。

没过几秒,又好像过去了很久,岑婧怡捏了捏女儿茵茵的手,牵着茵茵继续往前走。

从顾延卿身边经过时,她没有停留,直接用钥匙打开了宿舍门。

她牵着茵茵率先进了屋。

回头看到高大的男人驻足在木质门槛外,一副不敢进来的样子,她垂了垂眸。

“进来坐吧。”

顾延卿单手提着包,走进空间狭小,地面还有些潮湿的宿舍。

用不到两眼,就将整个宿舍收入了眼中。

里头靠墙右侧,摆放着一张约有一米五宽的铁艺床,床旁有张断了只腿、用碎砖支着的掉漆书桌。

靠近门口这边,进门右手侧放着些做饭用的简易工具。

中间床尾的位置,则是放着两个大箱子。

岑婧怡将网兜装着的饭盒放在大箱子上。

将孩子抱去门口的洗脸盆洗干净手,然后折回来打开饭盒。

她弯腰将勺子塞进孩子的手里,温声道:“茵茵先吃饭,妈妈有点事要跟……”

“你爸爸说。”

爸爸这个词汇对茵茵来说是陌生的,她扭头用明亮的眼睛看着顾延卿,眼里满是对陌生人的好奇和打量。

顾延卿的眼眶一下就热了,忍不住朝孩子靠近。

岑婧怡眼角余光看见他的动作,没作声,直起身走去拉开书桌的抽屉。

“这是茵茵出生时,我和她的住院资料,上面可以证明她是早产出生。”岑婧怡隔着一米远,将厚厚一沓纸张递给顾延卿。

她垂着眸,没有情绪起伏地继续说:“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让你相信她是你的孩子,我听说沪市那边已经有亲子鉴定技术……”

“不用!”顾延卿哑声打断她的话,“我信。”

岑婧怡默了默,收回拿资料的手。

“对了,因为你妈妈不承认茵茵的身份,所以我把茵茵的户口上在了我的名下。”

顿了顿,她又说:“如果你最近方便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开一张介绍信,我要带茵茵去外地看病。”

“我是临时工,单位没法给我开介绍信。”

“我的户籍所在地那边,街道办的人说我已经出嫁,介绍信得你们村的村委开。”

“我去找你们村里的村委会,他们又说我的户口没迁到你们家,也不能给我开。”

“当然,如果你不方便,我们也可以办理离婚手续。”


“这有什么好怕的!”小翠不以为然,“那个男的肯定在乎面子,就算咱们给他说的价钱再高,他也不会问的!”

收银员还是迟疑犹豫。

小翠又说:“你放心吧!一会儿让我跟他们说,多出来的钱,咱俩平分!”

听到小翠要跟她平分多收的钱,收银员心动了,跃跃欲试地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顾延卿岑婧怡他们吃完了,去收银台结账。

“您好,请问我们那一桌的多少钱。”顾延卿掏出钱包,站在柜台前。

岑婧怡牵着茵茵,站在他身后距离他有一步远的地方。

收银员额头冒汗,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八块!”小翠脆生生的声音抢着答,还将手指比成了八,“你们的饭菜,一共八块。”

八块钱?

顾延卿眉心微动,倒不是心疼这八块钱,而是觉得这价钱高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岑婧怡就带着孩子站在身后,他不想让岑婧怡觉得他连一顿饭的钱都不舍得出,因此还是打开了钱包。

就在小翠和收银员的眉眼染上激动,以为她们的计划就要成功了的时候。

一只肌肤不算多么细腻,但也素白的手搭上了顾延卿正拿钱的小臂。

岑婧怡轻轻将顾延卿往后面拉了拉,自己站在柜台前。

“同志您好,我想问一下,我们点的白灼菜心多少钱一份?”

收银员瞬间慌了,下意识看向小翠。

小翠早有准备,微微抬着下巴道:“两块!”

岑婧怡轻轻颔首,又问:“那我们点的清蒸时鱼呢?”

“鱼贵!要四块五一份!你们要的米饭,一份五毛,三份一块五,加起来统共八块钱。听明白了没有?”

岑婧怡平静地注视着小翠,“听明白了,那麻烦你们给我开一张收据吧,收据上要写明每个菜的价格。”

闻言,小翠和收银员瞬间傻眼了。

小翠眼神飘忽,身上嚣张的气势像破了的皮球一样,霎时间就瘪了下来。

“没、没这个规矩!我们这,没有开收据的规矩!”

顾延卿也在岑婧怡的试探下,看出来面前的服务员和收银员不对劲了。

他表情严肃,沉声道:“我出入过许多饭店,还从来没见过哪家饭店不同意给客人开收据的。到底是你们这没有这个规矩,还是你们不敢给我们开?”

小翠和顾芳芳是初中同学,关系一直很好。

她自己常说自己和顾芳芳情同姐妹,还说顾芳芳的事就是她的事。

因而顾芳芳家里的情况,她一清二楚。

她如今认定顾延卿是岑婧怡找的奸夫,对顾延卿的态度自然是鄙视中带着愤恨。

被一个自己鄙视愤恨的人如此质问,她是又羞又恼,从脖子到脑门,全都涨成了红色。

小翠胸口起伏深吸了一口气,眼看就要和顾延卿岑婧怡起争执。

收银员赶紧拉住她,同时硬着头皮对岑婧怡顾延卿改口:“对不起!两位同志,是我们算错了!你们的饭钱一共是四块五!”

“四块五,和八块钱,差了将近一倍的差价。这是算错了哪道菜的价钱?还是全部都算错了?”

岑婧怡没有咄咄逼人的架势,可还是让收银员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我们就是算错了,怎么了?”小翠双手环胸,“现在给你算对了不就行了吗,你还打算揪着不放了?”

岑婧怡坦然点头承认,“没错,我要维护我的权益,要搞清楚这到底是作为一个收银员的失误,还是有人在故意坑骗我的钱。”

“你的钱?呦!这还没离婚改嫁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呐?”小翠阴阳怪气。

一句话让顾延卿岑婧怡都听出了症结所在。

原来这又是一个听信谣言,故意针对岑婧怡的人。

顾延卿垂眸看着岑婧怡娴静的侧脸,心情突然变得十分沉重。

短短大半天的时间里,岑婧怡就因为身上的流言蜚语,遭遇了两次恶意中伤和针对。

过去两年的时间里,她的日子该过得多么艰难?

“把你们负责人叫出来。”顾延卿握拳在收银台桌面上叩了叩,对收银员说。

从前是他没有尽好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没能保护好岑婧怡和茵茵。

从此以后,他必定竭尽全力,不让岑婧怡和茵茵再受半点委屈!

没等收银员在‘到底要不要去叫人’中纠结出结果,饭店负责人就听见动静,从办公室脚步匆匆赶来了。

向顾延卿岑婧怡简单了解了事情经过后,负责人立马向顾延卿岑婧怡道歉。

“你们俩!还不赶紧向客人道歉!”负责人喝令。

收银员害怕地瑟缩一下,赶紧对顾延卿岑婧怡鞠躬道歉。

小翠则是不情不愿,侧对着顾延卿岑婧怡,硬邦邦地说了声‘对不起’。

“真是不好意思啊,两位同志!”负责人赔笑,“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今日二位的餐费,我们饭店给你们免了!”

“出来吃饭,该付的餐费我们一分不会少。”顾延卿不接受这样和稀泥式的处理方案,“我要的是,贵店对工作如此不负责的服务员和收银员做出严肃的处理!”

顾延卿在部队已经升到团长的职位,一路走来,没少训斥手底下的兵。

他肃了脸,再用如此冷硬的语气说话,着实骇人。

茵茵都忍不住悄悄挨岑婧怡近了一些,眨巴着大眼睛,盯着让她感到陌生的爸爸看。

更何况作为事件主人公的收银员,直接吓得哭了,无措地向负责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小翠也有些慌了,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作为‘奸夫’,竟然还敢不依不饶将事闹大。

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和别人媳妇搞破鞋的事被传扬出去吗?

负责人也感到头皮发紧,面前的男同志虽然看着面生,但对方身上器宇轩昂的气质,让他不敢小觑。

“那…那这位男同志,您觉得,该怎么处理?”

顾延卿冷笑一声,“问我?你们饭店没有相应的规章制度?还需要顾客指导意见?”

“有的有的,当然有的。按照我们饭店的规定,玩忽职守者,视情节轻重,处于警告、或罚薪,或停职停薪处理。”

听到可能会被停职停薪,收银员心弦猛然一颤。

“是小翠,是小翠出的主意!”收银员赶紧指认始作俑者,将小翠的话原原本本地学了一遍。

面对指认,小翠脸上彻底失了血色。

“你…你……”负责人也气得不轻,“你真的荒唐至极!收拾你的东西,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们饭店用不起你这样的人!你的情况我会如实上报,你在家等着辞退通知吧!”

辞退两个字给小翠的耳朵带来了一阵嗡鸣。

这份工作可是她家里托关系才找的。

她要是被辞退了……

她慌了,眼泪决堤一般往外流。

“都怪你们!都怪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斤斤计较!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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