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雾声南穆的女频言情小说《林雾声南穆春欲暗渡小说》,由网络作家“岁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谁料,巷子里崎岖不平的砖块再次将她一绊,她“啊”了一声,跌坐在地面。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眼眶都快红了,一想到无情的谈则序头肯定也没回,她鼻头一酸。太狼狈了。还没酝酿出泪水,再抬眼,发现远去的少年竟然折返回来,居高临下看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骨气,她眼眶包着泪花,牛逼哄哄对他来了句:“你有本事别管我!”谈则序目光在她腿上停滞,看不清情绪。过了会儿,她终于听见他清冷的嗓音:“你,哪痛?”这句话可把林雾声牛劲儿给熬出来了。她实名制演绎了什么叫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海水就泛滥。从小被亲爹哄着惯着,林雾声练就了一身撒娇的本领,像是本能地要大人哄,她别过头,绷着脸,义正词严说:“不要你管!”分明是依赖和娇声的语气。谈则序沉吟几秒,终于,他叹了...
《林雾声南穆春欲暗渡小说》精彩片段
谁料,巷子里崎岖不平的砖块再次将她一绊,她“啊”了一声,跌坐在地面。
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眼眶都快红了,一想到无情的谈则序头肯定也没回,她鼻头一酸。
太狼狈了。
还没酝酿出泪水,再抬眼,发现远去的少年竟然折返回来,居高临下看她。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骨气,她眼眶包着泪花,牛逼哄哄对他来了句:“你有本事别管我!”
谈则序目光在她腿上停滞,看不清情绪。
过了会儿,她终于听见他清冷的嗓音:“你,哪痛?”
这句话可把林雾声牛劲儿给熬出来了。
她实名制演绎了什么叫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海水就泛滥。
从小被亲爹哄着惯着,林雾声练就了一身撒娇的本领,像是本能地要大人哄,她别过头,绷着脸,义正词严说:“不要你管!”
分明是依赖和娇声的语气。
谈则序沉吟几秒,终于,他叹了声气,像是妥协了一般,蹲下来。
他耐着性子,再次问:“哪痛?”
林雾声嘟囔着嘴,指着膝盖:“这里。”
她穿着裙子,坐在地上,实在不雅观。
谈则序刚想凑近一点打量,又觉得不太方便。
林雾声又指着脚踝:“还有这里。”
随后更是放肆起来,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指了个遍。
“反正就是很痛。”她开始碰辞了,“这是追你才受的伤,得算工伤吧,你说你再不答应我,我多亏呀。”
“……”谈则序神色寡淡,那双冷感很重的眼,此刻透露着些许犹豫。
他问:“还能走吗?”
“你要扶我起来?”林雾声喜出望外。
他很轻地点了下头,伸出了手臂。
她顺势搂过他的脖子,在站起身时,手指碰到了他的颈部肌肤。
属于少年的清冽气息,和强大的生命感,四面八方将她笼罩。
她心扑通扑通跳,脚下一软,摔进了他怀里。
天地良心,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谈则序想推开她,却又皱着眉,没有动作。
“能起来吗?”他喉结滚了滚,脖子往后仰,和她拉开距离。
林雾声抬眸时,正好瞧见他流畅颈脖,还有那道微绷的下颔。
她没忍住,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才是故意的。
准确来说,是她刚做出动作,谈则序就有所发觉,于是急忙偏头,她亲在他下巴上。
他脸色一变,惊异地捂着被她吻过的地方,往后退了一步。
温热湿润的触感还停留在皮肤上,他感觉从那里开始,火热穿透了手掌,向全身蔓延。
他面带愠色:“你做什么?”
而林雾声得逞似的偏头对他笑:“亲你咯。”
“你……就不该信你。”
他抛下一句话,扭头就走,但因为过于心慌,坦荡的他第一次走路时差点被绊倒。
-
那天开始,谈则序像是有意避开她。
上学放学换了路线,在学校如果遇见她,都得刻意绕着道走。
再加上那些时间,他经常出去参加比赛,林雾声更是见不到他人,所以她也冷静下来。
还是第一次被人那么嫌弃,她开始重新思考,要不要别追他了。
就如小胖所说,这是好学生,有壁,少去招惹。
挫败的阴影将她笼罩,她蔫了好几天,不去教室堵人,也不去他的实验室守株待兔。
一来二去,学校里出现了流言。
关于两人的故事传得沸沸扬扬。
一个版本是,女混混林雾声惨遭学霸谈则序拒绝,一蹶不振。
还有一个版本是,校花林雾声厌倦了谈则序,打算迷途知返。
-
谈则序下意识扭头,见到主席台上,她大咧咧坐在边沿,双腿晃动,两手扩在脸颊前,做喇叭状。
见他望过去了,她不知怎的,偏了偏头,然后把脑袋垂下,似是害羞地笑。
谈则序无比茫然,她表现得太主动了,身边的人都在起哄。
“则序,这是谁啊,怎么最近老跟着你?”
谈则序抿唇:“不知道。”
知道她的名字是在几天后的傍晚,他在实验室做实验,准备竞赛的东西。
实验室在一楼,窗边就是花园。
他的思绪被轻叩声打断,抬眸,发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个她。
她无所顾忌冲他笑,身后就是一片小树丛,实验室的窗户比较高,她更像是爬上来的。
谈则序内心大呼麻烦,她又来了。
教室里人的人都埋头做实验,唯独他这边频频被打扰,介电常数测得失灵,无可奈何地扭头去,她正对着玻璃窗哈气。
一片白雾中,她手指描摹而上,慢慢写着什么,然后,在最末画了一张笑脸,又涂了一个爱心。
她写得非常认真,在他转头打量时,她都不知情。
完成整个“大作”之后,她才满意地拍了拍手,不经意抬头,与他目光相接。
她蒙闪过一瞬诧异,但很快被灿烂笑意替代,这时,实验室已经有人好奇这边的动静,抬头瞧过来。
女生丝毫不避讳他人的打量,灼灼目光对上他的视线,指了指那串字。
“诶,那个同学!”老师瞧见了,吓得不行,已经一大把年纪,拄着拐杖颤巍地指着她,“怎么爬那么高啊!快下来!”
她应该是被突然出现的老师吓到了,兔子见了鹰似的,大叫一声,掩面而逃。
谈则序眼见一抹白色校服的身影很快窜入花园中,躲躲闪闪就不见了。
空留教室里一阵揶揄促狭的笑声。
谈则序再次感到头疼,扯过窗帘,准备把窗户掩上。
他不甚关心她写了什么,但还是从那排歪歪扭扭的字迹认出了三个字——
林雾声。
字好丑。
-
现在距家需要四十分钟,车内一片寂静,只有车辆仪表盘的声音啪嗒啪嗒。
谈则序在旁边,她无所适从,好比一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像被控制了。
她只能勉力维持一个动作,那就是僵直着身子,尽可能往车门边靠,和他拉开距离,然后维持原状,一动不动似王八。
动作姿势局促不安,但思维却出奇活泛。
林雾声脑子里凭空钻出个想法——感谢这辆后座宽敞的车,让她四肢有了安放之处。
雪天路滑,车走走停停,她眼见着窗外的树枝一点点被白雪覆盖,形成松松白塔。
空气里的香气过于宁淡安神,配合着车载空调,熏得人昏昏欲睡,她保持着这个动作过久,很快便被倦意席卷。
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入睡,可时间已经扫过零点,白天忙了一天,整个人都陷入绵软困乏中。
她敌不过困意,不知道与之交战了几个来回,最终缴械投降,额头抵在窗前,浅浅睡去。
等到再次睁眼,她思维回笼,意识到什么,猛然惊醒,坐了起来。
自己身上披着大衣,车里空空如也,发动机还未熄灭,暖气丝丝缕缕。
林雾声急忙拍了拍脸颊,好让自己彻底清醒,从车窗往外看去,正是自家那栋楼外的巷口。
找到手袋,拿出手机,已经快到凌晨两点。
她急忙推门下车,地上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鞋跟几乎要陷入进去。
天空无声无息飘着白,四下阒寂无人,只有一盏高挂的路灯。
脚下松软,林雾声不太稳当地走了两步,看到沉默屹于车边的那人时,身型一乱。
谈则序自然地靠在车边,比之前慵懒一些,他正好低头衔烟,睫毛微垂,一手笼过火苗,在烟尾轻轻一扫,灼烧开来。
火苗映照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裁出一片昏黄光影。
在他呼出第一口青雾时,飘渺升腾中,他的容颜看不真切,有几分亦正亦邪的魅惑。
大概是注意到她,他两指夹着烟,看了她一眼,冷漠无视掉,又抬起手,含过滤嘴。
这种做派有些理所当然,林雾声怔愣片刻,不知道怎么定义面前的场景。
面前的谈总,和记忆里的谈则序,虽然面容还相似,但气质早已截然不同。
如果放在八年前,她难以把一身校服穿得纤尘不染的谈则序,校园里风光霁月的谈则序,和面前气场强大、经世入世的谈总联系在一起。
她倒也说不清楚哪个他更好,只是又被直观提醒——他们都变了。
林雾声拢上几分酸楚,但很快掩饰下来。
她扯起一抹笑,拿出了应酬时的笑容,对他说:“谢谢……谢谢谈总,送我回来。”
这两个字讲出口时,有些生拗,她率先晃了神,露了怯。
谈则序没吭声,自顾自抽烟,身后风雪飘飞,他整个人被笼上一层难以接近的气场,让她站立片刻,无法镇定。
时间的流逝再次长到令人心慌的地步,她近也不是,退也不是,甚至不敢看他。
她刚才没忍住偷偷抬了眼,又很快垂下脑袋。
现在的谈则序,比多年前感觉更高大了,脸上五官没怎么变,上乘的骨相和皮囊,给人空中楼阁般精致,让她觉得他很远。
很远,所以一旦四目相接时,她止不住怅然。
林雾声拉了一下肩上的外套,低垂着头:“我就不打扰谈总休息了,回见。”
谈则序碾灭了烟,声音染上低沉,隔着风雪,又有些清冷,“为什么不敢抬头?”
-
“雾声,发什么呆呢?”Linda没让她久等,很快出现。
林雾声把烟碾灭了,不动声色说:“想起一点事。”
Linda把礼物纸袋放在座位,瞥到林雾声的屏幕资料中央的“谈”字,挑了挑眉:
“这位姓谈的大佬你可得记好了,南氏集团的摇钱树,前些年在新能源赛道赚了一大笔。”
林雾声瞧着资料上贫瘠的信息,不由觉得好笑。
“拿什么给我记?”
“也是,神秘得很。”她顿了顿,朝林雾声扬唇,“过几天你就见到真人了,帮我看看是不是长得很丑不敢见人。”
林雾声笑笑不吭声。
无意间回头,瞥见路边一辆低调奢华的宾利慕尚,这是她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车型,爱屋及乌,林雾声多欣赏了几眼。
“对了,看看这款项链呗,老板让送给南氏集团董事长夫人的。”Linda说。
林雾声又回过头,视线落向桌上精致包装的礼盒。
她掀开盖子,目光定了几秒,呵笑一声:“还挺舍得。”
“这可不,敲门砖呢,铁公鸡割肉了。”
林雾声随口说:“就是样式老了点,这款蓝宝石原本配了一对耳坠。”
Linda眼底闪过错愕,有意无意说:“你好专业。”
在这里坐的时候,她早就把林雾声从上到下打量过了。
两人共事不足一年,林雾声的业务能力有目共睹,但最让她过目不忘的,还是那张脸,和整个人散发的气质。
脸是不可方物的美,气质中的自信,不虚浮于皮囊,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Linda自诩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这个人值多少身价,被她看过一眼就能知道七七八八。
唯独林雾声,她看不明白,吃穿用度不算富裕,但她总觉得她背景深不可测。
试探的意味足,林雾声发觉自己多言了,解释说:“电视上看过而已。”
实则不然,这款珠宝是她母亲遗物,她当年为了还款,亲手卖出去的。
竟然不知,最后辗转到了她老板手上。
-
Linda和南穆取得联系,才知道对方已经到了。
挂断电话,Linda尴尬地拉起林雾声:“金主爸爸提前到了。”
“在哪呢?”林雾声疑惑。
“诺,” Linda悄悄示意街边的方向,“要是待会儿刁难我,你可得帮忙。”
林雾声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让她宽心,拎起单肩包,和Linda朝路边走去。
黑夜似一张巨网,笼盖在江城上方,灯火只做点缀,被冷风拉扯成昏聩形状,有几分纸醉金迷之感。
停靠在路边的宾利,如困倦蛰伏的野兽,车灯忽然闪了一下,像是野兽在黑夜中睁开了眼。
林雾声靠近时,南穆被惊艳了,“原来是她。”
他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头发,一副孔雀开屏样。
“哥,要是我成功拿下,今晚就不回南城了。”
谈则序一直没做回应,现在出声,微凉的嗓音,掺着几分威严感:“少牵扯。”
此话一出,南穆开屏到一半,硬生生被打断。
没办法,他不敢忤逆他哥。
眼见林雾声走近了,他自行推门下车去迎接。
谈则序留在后座,放下文件,拿出手机垂眸检查消息,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但屏幕始终没切换。
车门被南穆用手掌着,没有合上,车外的嘈杂随风灌入。
“小南总,您好。”
声音清冷如瓷,带着笑意,倒是很甜。
没有醉意时,是略微熟悉的语调和独特的咬字方式。
和昨晚天差地别。
-
林雾声和他浅浅握手:“小南总好,我叫林雾声。”
南穆表现得礼貌得体,笑容一直对着林雾声。Linda知道这次她不是主角,识趣地打起了配合。
“这是我们老板给夫人的礼物,希望夫人喜欢。”
南穆囫囵地瞄了一眼:“麻烦你们跑一趟,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Linda推诿说:“感谢南总厚爱,我晚上还有工作,不过雾声应该有空。”
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对林雾声有意思,她选择投其所好。
林雾声被她推出去应酬,心下略有微词,面上笑了笑,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我也有工作,可惜了。”
便是拒绝的意思。
南穆也不好舔着脸再次相邀,只好干笑一声:“那确实可惜,下次吧。”
林雾声抬起礼物袋子,把话题转移:“我帮小南总放车上。”
“行。”南穆颔首,顺势靠在车边,点了根烟。
林雾声以为他是独自出行,绕到后座,站在车门前。
深色的汽车玻璃,映照出自己的脸——有几分打工人被榨干了的样子。
-
谈则序坐在后座,身型未动,一言不发,和林雾声隔了一层车窗,目光撞上。
她看不见他,他却能看见她。
车窗外伫立的那人,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弥深冬意中,整个人似乎摇摇欲坠。
昨晚光线并不明朗,他现在倒是能看得清楚。
她眉眼褪去青涩,少了多年前的张扬明媚,经过岁月雕琢,添了未曾想到过的沉稳。
眼眸的形状未变,似乎还是那么具有欺骗性。
叫他透过这双眼,无端想起某个春夜,耳畔有虫声窸窣,面前是盈盈笑意。
这个人,用着同样一双眼望向他,对他说了句什么。
他应该忘记的。
他其实早就忘了……
谈则序喉结微微滚动,喉咙里竟然有灼烧之感。
他不再搭理她,收回视线,漠不关心看着前方。
这一瞬的动作,隔着车窗,让林雾声依稀捕捉到,她这才恍然——车里或许有人。
自知唐突,她后退了一步,来开副驾驶的车门,低垂着眼帘,将礼物放置好,又默默关上门。
她未看清后座是谁,只依稀瞥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冷玉调的白皙,筋骨舒展修长,很是好看。
未见其人,却得以被强大的气场震得内心惴惴。
林雾声完成送礼的任务,和Linda离开,南穆却叫住她。
“林小姐。”
林雾声单肩背着背包,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回过头去。
南穆几步小跑,递了个袋子过来。
“辛苦林小姐跑一趟,这是一点回礼。”
说完,还没等她发出疑问,他便折返,将车开走。
Linda笑笑,却没有嫉妒的意思:“一起来加班,人家只送你东西,心思昭然啊。”
林雾声最初也只以为是南穆有所暗示。
直到回到家里,准备睡觉,想起这件事,才顺手拿出来打量。
礼袋很轻,里面轻飘飘的,像是布料,她打开来看,发现是一抹白。
将其展开,只是一眼,便被烧得满脸通红。
这是一件白衬衫,最要命的是,领口那里,还有一抹嫣红的唇印。
断了片的记忆在脑海里顿时重演。
她帮那人扣好纽扣,拍了拍他的肩,说:“帅哥,你适合禁欲系。”
那人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温热喷洒:“喜欢禁欲系?”
林雾声觉得这声音太有蛊惑性,让她无端频频想起谁。
“一直喜欢。”她声音微弱,柔软如棉。
随后她眼神一软,酒劲上头,揪着他的脖子,对准喉结亲了上去。
之后便毫不知情了。
林雾声花了好长时间,才从晴天霹雳中走出。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她能确定不是南穆,便是后座那位送的。
所以, 坐在南穆后座的大佬是她昨晚调戏的男子?
而且,这位大佬,现在还认出她了?
-
她吐得还真精准,甚至让谈则序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身上一滴不沾,污秽把他糟蹋了个完全。
在他隐忍不发的时刻,林雾声抖了抖双肩,慢悠悠抬起头,双手拨开扑在脸颊的头发,一脸难受地说:“水,给我倒水。”
“……”
清理好她,又给自己清洁完毕换好衣服,把她抱上车,已经是后半夜。
谈则序知道她家在何处,从她那里问来具体的楼层房号,再将她从后座捞起,带了回去。
林雾声酒品一直是个迷,不和她搭话时,她静若处子,若是让她找到话口,能一直折腾。
二楼,没有电梯,谈则序把她托得四平八稳,她却一直不安地在怀里乱动。
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嘟囔着什么,支支吾吾也叫人听不清,但谈则序还是从中拼凑出完整的句子。
“四百就想打发我……做你爷爷的……春秋大梦。”
谈则序扯了扯嘴角,直接无视。
很多次,他都这样抱她回家,高中时期,林雾声的父亲不常在家,留了三层的小别墅让她一个人住。
家里有保姆,但不同住,万籁俱寂时,他捞着醉醺醺的她回去,能听她讲个之乎者也。
再次抱住她,谈则序却一再蹙眉。
她的腰肢过分纤细骨感,在他臂弯中,甚至有些硌手,轻飘飘的重量,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了去。
她太瘦了……甚至不是很健康那种瘦。
谈则序好奇,她爸爸不是给她留了很多钱吗,日子怎么能过成这样。
门口毛毯之下,静静躺着一枚钥匙,这是她的习惯。
谈则序抱着她进入房门,按开玄关的廊灯,一股清冷寒彻袭来。
阳台敞开,风使劲往里灌。
从这里看去,依稀能见阳台上纵横交错的花枝。
谈则序目光没有过多停留,两道卧室门,其中一道门上挂了串海星风铃,他带着她,径直朝里走入。
林雾声闹腾了那么些会儿,大脑已经困顿,家的感觉让她再次放松了警惕。
被安放到床上之后,她嗅到了熟悉的触感和气味,神经也舒展开来。
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谈则序正在帮她掖被角,微躬着身子,穿着黑色的衬衫,动作轻柔。
林雾声醉意肆虐,目光落在他身材极好的腰上,随着他弯腰,衬衫勾勒身型,迸发着蓬勃的力量感。
她目光再移,发现他敞开的纽扣,顿时笑着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角。
“你扣子怎么又解开了啊?”她说话时,呼吸清浅,带有香甜的酒气。
此刻林雾声的力气本来就柔软,很容易卸掉,谈则序也没甩开,任由她拽着,俯身,和她鼻尖贴着鼻尖。
呼吸交错,像两道春水暖流融合。
林雾声双手拢在他领口前,胡乱摸动,念念有词:“不扣扣子……小心扣分啊……尖子生。”
这三个字入耳,谈则序神色骤冷,重新垂眸打量她,眼底的情绪汹涌。
-
那周的值周生涯堪比噩梦,林雾声知道他会在门口查岗之后,每一天都变着法挑逗他。
每次到打铃时间,谈则序都想先走一步,一旦看见门口那个慢悠悠晃来的身影,他内心就大呼不好
——女流氓又来了。
她故意把扣子开得很低,还张扬到他面前去,让他看。
谈则序始终不对上她的视线,也不看她,她就黏在他身边不肯离开,整个人都贴上来。
他一退再退,毫无办法。
“尖子生,我今天化了好看的妆,你看看?”
谈则序坐怀不乱的样,目光始终落向别处,像一尊雕像,绷着嘴唇不搭理。
“你看看嘛,很好看的。”她没心没肺地继续说。
不仅如此,这几天她的出现搞得轰轰烈烈,现在班上所有人都知道,高一有个特别主动的妹子跟着他。
身边的同学起哄地笑说:“阿序,你就看看人家嘛。”
谈则序更是烦闷。
“我不看,你走吧。”他无可奈何,也不记她名字了,也不教育她让她整改校服了。
谈则序人生第一次徇私舞弊,就是在此刻。
他只想让她快点走。
她无赖地说:“你不看,我就不走。”
“……”
她音调轻扬,像是在和他交涉:“那这样,你看我一眼,我马上就走,绝对不烦你,怎么样?”
谈则序皱着眉,没办法,像是妥协那般,轻轻耷拉眼皮,如临大敌那般扫视过去。
目光一闪而过,却又被什么东西所捕捉。
他再次定睛一看,见她撩着领口,锁骨之下,隐约露出绯红的印记。
像是纹身。
“我纹了你的姓。”她娇嗔地嘟囔,“痛死我了,要是你再那么冷漠,我就太亏了。”
谈则序眉间的起伏更加深重,怎么也抹不平。
后来,他们曾在静谧无人处,彼此分享过那个印记。
TAN,黑色的纹身,印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上,刺眼又张狂。
-
林雾声把他最上方的纽扣扣好了,手指勾在他喉结之上,轻轻游动着触摸。
指纹柔软,却能带起一阵暗火。
“你知道,扣你扣子,是为什么吗?”她一本正经说。
谈则序没回应,听她自说自话。
下一刻,就见到她笑得不怀好意,一把将他的扣子解开。
“当然是为了脱掉了!扣上哪里好看了,脱掉!”
谈则序凝视她,把记忆里的五官,和面前醉颜旖旎的人,重合在一起。
他一手抚摸她的脸颊,另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处,轻轻挠动,掌心缓缓辗转,像是攥住一团棉花似的,揉捏挑逗。
很快,手指便探到她的后背,她的衣领低,露出一大片肌肤,再往下没入一寸,就能触碰到那副蝴蝶骨。
滑腻如白瓷的肌肤引诱着他,似燃起火种,唇边温热的呼吸喷洒,等待人一亲芳泽。
林雾声失去几分意识,却被揉摸得难耐,不自觉低吟出声。
到这里,谈则序动作停住,惩罚似的,不满足她埋藏的渴,低头审视她。
“你想过我吗?”他问。
林雾声睡意袭来,困顿地眨眼,没有听清他的话,茫然地“啊?”了一声。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他指尖来到她的领口,一指勾住针织面料,往下微微用力。
锁骨之下,起伏的柔软之上,雪白一览无遗,只有依稀可见浅淡的痕迹,落下些许笔触,像已经弥愈的伤痕。
她早已将这个纹身洗掉了。
他其实一点都没奢望,带给她的记忆,能比这个被洗掉的纹身深刻。
因为林雾声就是这样三心二意的人,热度总是来得很快,又极速退去。
想吃的零食,想要的头饰,她上一秒还能兴致勃勃说“想要”,等到谈则序真的买来了,她早就喜欢上另一个了。
所以一开始,他就知道有那一天——她失去兴趣,像扔掉她任何一个所有物那般,把他丢弃。
谈则序指节轻抬她的下巴,往下倾身,含住她微张的唇,吻了上去。
带着惩罚的意味,和不容拒绝的力度,一遍遍攻城略地,侵夺完她的呼吸,齿间轻咬她的唇瓣,让她痛得呻吟。
她几次三番失去力气,没能推开他,只能像一滩软掉的春泥一般,被他拿捏揉合。
她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袖,顺着往下,不小心触碰到他缠绕在腰际的皮带,质地很硬,有些凉,她又将手弹开。
在呼吸告罄之前,谈则序松开她,她胸口不停起伏,听到他轻喘中的低语,带着男性的克制和侵略性,响在她耳边。
“说你想我。”
林雾声泪眼婆娑地扭过头,从他学校黯然离去。
-
“小林?”
这是陆停第三次叫她。
林雾声发了片刻呆,需要传达的内容还未翻译。
在她猛然回神时,手肘不小心碰倒水杯,茶水洒了半个笔记本。
事故来得突然,但她处变不惊地打理,很快将桌上的水擦去。
她面容未改看向屏幕,将他那句话用了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效果,僵硬的局面被她破冰般化解。
景象看起来其乐融融,只有谈则序冷淡扫了她一眼。
会议结束,人员陆续离场。
原姐邀请了谈则序和跟随而来的领导们一起用餐,他没拒绝。
林雾声还有资料需要整理,迟迟没从会议室走出。
等到他们都离去之后,她才默默起身,抽出几张纸巾,擦拭湿掉的衣服和裤子。
刚才只及时清洁了桌面,没有造成茶水蔓延,但水还撒了一部分在身上,她没空顾及。
水已经浸透布料,隔着腹部,沁来凉意,隐隐有下坠的痛感。
林雾声囫囵地擦拭,不是很在意,又在若有所思中,想到来大姨妈了,今晚会不会又痛得失眠。
她在公司放置了备用套装,重新换上,准备迎接下班。
谁料走到楼层电梯处,原姐和谈则序,以及几个高层领导正在说话,还未离开。
她想绕道走另一侧的电梯,有个领导忽然非常体贴民情地说:“小林,一起下去啊。”
原姐略微笑着颔首,示意她过来。
林雾声不得已走进了电梯,谈则序站在她身后。
他们正在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她偶尔听见他回应几声。
她低垂着头,感觉脖子那一侧的肌肤烧得厉害,在密闭的空间内,属于他的气场和温度强势地占据。
走出公司大楼,林雾声有小透明的觉悟,道别后和他们分开走。
去往地铁站的路上,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一辆车,冲她响起喇叭。
熟悉的男声传来:“上车。”
是谈则序。
今天他开了一辆帕拉梅拉,白色款,手肘撑在窗边,偏头看她。
林雾声捏住了挎包肩带,她不太知道怎样面对他,所以并不想上车。
“谈总有事?”她的强调很客气。
他平淡地说:“少来这套。”
林雾声扭头往前继续走,几次回过头,那辆车不疾不徐地跟着。
这是科技园区里的公路,后面没什么车,倒有不少同事。
林雾声大步在前,他慢慢跟着,周围有不少人瞧过来,目光好奇探究。
再一看,陆停骑着他的小电驴朝这边来了,一定会发现谈则序,那后果可不堪想象。
终于是顶不住压力,她停了脚步,弯腰上车。
帕拉梅拉加速行驶,将科技园甩在身后。
等到车已经驶出街区了,林雾声才问:“你不和他们吃饭了?”
“嗯。”他单手打着方向盘,望着侧方的路,敷衍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林雾声想问为什么,但他的目的昭然,她明知问了也无济于事。
只能聊:“这个项目收益虽然不高,但……”
他硬生打断:“你什么时候开始尽职尽责了?”
“……”林雾声如鲠在喉。
毕竟在他面前,林雾声一直是不学无术的代名词。
她也索性不说话了,靠在后座,轻轻揉着小腹。
谈则序打开了后座的暖风,风口调到了令人舒适的高度。
林雾声坐直了,琢磨着怎么和他说,半天措辞:“麻烦前面红绿灯停一下吧,我去坐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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