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西岗半个月,我还没有从身边少了人的氛围中走出来。
我们恋爱六年,有时清晨一睁眼,宋之书就会把我抱在怀里,平日的休息日,都是他陪着我度过平淡的一天。
这种朝夕相处的陪伴,已然如同一味深入骨髓的毒药,刚分开的时候没什么,可看着身边单调的家具和空荡荡的屋子,就会不免悲从中来。
我妈每天会给我打电话,千方百计地试探我的位置,在我不懈的逼问下,我妈才说是人都会避讳我的工作,工作要为了生活让步,毕竟找到宋之书这样的好男人不容易。
我妈还跟我说,宋之书找我找疯了,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相信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听后,只说了一句,“这就是他告诉你我们分手的理由吗?你再好好问问他,问问他白月光的事情。”
我并没因为我妈在其中的劝和有任何想要回头的想法,因为伤害是切实带来的,若是每一个犯过错的人都能被原谅,那受伤的人该多么廉价。
我以工作忙的借口匆忙挂掉了我妈的电话,从那以后我的电话经常有陌生的来电,微信也被人申请好友,申请的理由是宋之书的道歉消息。
我被他骚扰的烦了,就换了手机号和微信。
男人的嘴脸为何变得这么快,我无暇去思考这件事。
因为来到西岗后,我的工作并不顺利。
从前丝毫不用担心的商户关系,如今却找上门来。
来者是个五十岁的中年阿姨,让我们等到那天给她画粤剧的妆。
同事小崔忙把我拽到一旁,说这阿姨有个古怪性子,人人都对这里避之不及,她却一天来三趟,人脾气也大,谁若是不应下她的请求,她就道德绑架,说我们年轻人不尊老爱幼。
小崔一说就来气,“你看咱们像是会画粤剧妆容的人吗?到时候请专人来画不就好了。要我说,人去都去了,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可那阿姨不管,还是照常找上门来,这次看准了我,觉得我是新来的,应该好欺负。
阿姨找过来时,同事们都下班走了,她说她选中了我们,我们就要为她服务。
小崔说碰到她没必要理会,扭头直接走就行。
可那阿姨拽着我,不让我离开,僵持了好半天,才有人匆匆找来。
“妈,你怎么又找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说不让你来。”
他跟我道歉,说因为母亲的事情耽误我们工作。
他说他叫贺词,硕士刚毕业还在实习的大学生,但我看他的样貌,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
贺词的声音都在抖,“妈,我工作每天挺辛苦的,日子过得也不好受,所以你对于我来说真的挺重要的,不管医生怎么说,咱们别认命,你陪我赌一把,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