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一个小尾戒放在我的掌心。
手上不能空,先戴这个,我亲手打的。
等有时间去给你买新的大钻戒换上。
我打量了下掌心的尾戒,一个简单的素圈,做工不算精细。
如果在从前,他亲手做的东西,我一定视若珍宝。
但是现在,只觉得多余。
更何况,还是他给苏茵做戒指的边角料。
好像在提醒着,我有多卑微。
段知许总是这样,自作聪明,以为自己瞒的很好。
有一次他公司团建,去长白山旅游,只有一个带家属的名额。
他带了苏茵。
要不是在共同好友的朋友圈看见,我还以为他在公司加班。
我们大吵一架。
段知许辩解说,苏茵心情不好,带她去北方散散心而已。
嘴上在解释,眼里却带着不耐。
绝口不提,其他人带的都是家属。
我赌气选了一个去长白山的科研项目。
想给自己一个冷静的时间。
北方的雪景和想象中一样美。
可惜身边,没了一起看雪的人。
游客们都在笑着拍照,我却只有一个念头:长白山的风真冷,再也不来了。
......我收回思绪,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段知许忙着给我戴戒指,并没有看见我的表情。
他眼里闪烁着爱意:音音,明天我请一天假,专门陪你和安安。
说完亲了亲我的额头,步伐轻快地去洗澡。
在他背影消失的刹那,我摘下戒指,丢进了垃圾桶。
然后拨通了陈导的电话:陈老师,我的私事都处理好了,可以提前出发。
吃了这么久夹生的饭,再多吃一天,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科研所派了车来接我。
上车的时候,陈老师问:要不要再去告个别?
这一走,就难见面了。
我毫不犹豫地拉上车门,说:没必要了。
陈老师疑惑道:你们两个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小段吗?
还为他拒绝了那么多的机会......我尴尬地扯了扯唇角:让老师见笑了......当时确实喜欢,但现在死心了......过了这么多年我才明白,老师为什么劝我,不要把男人当成毕生梦想......我们学理工科的都是死脑筋,认准一条路走到底,可是感情这个东西最善变,越认真的人输得越惨。
陈老师心疼地抱住我:清音,你不要对自己太苛刻。
人不可能每次做题都是正确答案,只要重开一题,就有无限可能,你还年轻,什么时候想明白都不晚。
是啊,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
如果段知许没有遇见苏茵。
我的日子会像从前一样安稳顺遂。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也许,从段知许在校友聚会上遇到了苏茵,我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段知许说过,苏茵看他的样子,和大学时候的我一模一样。
他很少提别的女人,却记不清夸了苏茵多少次。
听说苏茵得抑郁症的时候,他连着几夜睡不着觉,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帮她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