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别说了!”
“砰”的一声,薛忱像是突然爆发的火山,转身一拳重重的砸在了自己车身上,顿时车门上立即出现了一片凹痕,凹痕处还沾染着点点血痕,薛忱的手掌已经皮开肉绽。
立在他身旁的宋安歆全身一颤,仿佛薛忱的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顷刻间眼前一黑跟着脑海中一片空白自己父亲当年侵害的少女居然会是薛忱的姐姐?!
难怪……难怪当年他入狱之后立即就执行了死刑,薛家权势那么大自然不可能让作践自己女儿的凶手共呼吸的活在世上。
命运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东西,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兜兜转转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良久之后,薛忱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也知道最近了老爷子对靳秋笙动手了,他手里人大片倒戈,这些东西是他贴身助理给我,不会有假!”
苏筱火上浇油,她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替薛承把宋安歆撕成碎屑。
“好,很好!
算计是吗?
都特么来算计老子啊!”
一向沉稳冷静的薛忱一声咆哮歇斯底里:“宋安歆,你这把刀插得的好,我特么是瞎了眼才会把一颗心掏给你!”
薛忱的一声咆哮吼碎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可能,他再看她的时候,眼神中唯有猩红的怒火,隔着纷纷而落的雪花灼烧着宋安歆的仅存的意识。
等宋安歆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上了一辆计程车,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上的车,也不记得跟的哥报了哪一个目的地。
现在的她整个人木木然的,像是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
排山倒海的绝望叠加堆砌,靳秋笙轻蔑的冷笑声,薛忱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一遍一遍在她的耳畔横冲直撞,透过耳膜化成了一把乱箭纷纷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鲜血淋漓的折磨,让她疼到泪流面满。
“小姐,到了!”
的哥从后视镜里看了宋安歆一眼,一脸的不解。
能住上翰林苑这边的别墅,做梦都能笑醒吧?
这个女人竟然还在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准是家里男人有了小三小四!
嗯,一定是这样,一个女人只有被自己最爱的人伤透了心,才会这样的痛彻心扉不能自已。
的哥一边收了钱,一边在心底里暗自琢磨。
下车之后,扑面而来的就是寒风,密密匝匝的雪花打着旋往宋安歆脖颈里钻。
她抬头之后微微一怔,自己居然站在了靳秋笙别墅前的小广场上。
自己跟的哥报目的地的时候无意识的就报了这里吗?
原来,冥冥之中有些东西早已铭刻入骨,总会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整整八年,来翰林苑,陪靳秋笙早已成了一种习惯,就算是剖开血肉也挖不掉的习惯……这大约就是人们常说的贱骨头吧?
宋安歆勾了勾唇,滑落唇角的眼泪又涩又咸还带着雪花融化后的冰凉。
别墅里散发出暖洋洋的橙黄色,此时此刻那个叫做靳秋笙的男人正在跟新婚娇妻翻云覆雨吧?
即便是这个男人对自己弃之如履,把自己当一把杀人的刀,可终究自己还是忘不了他!
宋安歆死死地咬紧了下唇,转身想要逃离,身后的暮霭里却忽然投射来两处刺目的灯光就如两把匕首一样。
她赶紧转身,发现一辆劳斯莱斯正缓缓的向自己驶来,在相距不过咫尺的时候停了下来。
司机下车飞快的打开了左侧的车门,身着黑色毛呢大衣的靳秋笙从车子上走了下来。
再次见面,虽是咫尺,两颗心却已天涯相隔。
“上一次没被撞死,是嫌不够?
你倒是真不怕死!”
靳秋笙盯着一头落雪的宋安歆,跟往常一样勾着冷峻的唇角。
宋安歆回了一个无力的笑容:“命硬!
如果会死8年前就死了,又怎么会有现在的纠缠!”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原本是无话可说,既然你给我这个机会我还就真有一句话要问你!”
宋安歆一步一步逼近了靳秋笙:“我就问你一句,自始至终你把我当什么?”
“为什么收留我?
送我去跟薛忱同一所学校留学,让我学编剧专业,回国的飞机票是你让人定的,偏偏坐在我身旁的人是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亲手算计好的吧?!”
“有必要这么吃惊?”
靳秋笙唇角的轻蔑更浓,像是在看一个没有脑容量的傻子:“没错,自始至终我就是把你当成一把对付薛家的刀,仅此而已!”
“啊!”
宋安歆不想听,她批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相用自己的尖叫声掩盖一切靳秋笙附送的折磨。
“薛忱越是对你魂牵梦萦,他知道真相后就越生不如死,我就是喜欢看薛家人在我面前玩玉石俱焚的惨象!”
靳秋笙并不理会宋安歆的痛楚,雪上加霜。
“玉石俱焚?
那死的人也包括我喽?
靳秋笙,我恨你!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情绪极度失控的宋安歆双手攥成了拳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一下狠狠地往靳秋笙的心口上砸去!
如果可能,她想这一刻拖着他下地狱。
蓦的,忽然下落的拳头一滞,宋安歆两只手腕骤然一紧被死死的扣在了靳秋笙的掌心,他掌心的温热搅的她心口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