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想妈妈了吗?
也是啊,那天发生的事,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得出来,钟馨雅跟她妈妈的关系似乎并不太好。
但究竟什么原因,却不得而知了。
也只有在钟馨雅睡着了,梦喃呓语,才会流露出一丝对母亲的依恋与想念吧。
不管她在人前如何的强势霸道,但终究也只是一个女人啊。
我被这种情绪所带动,也开始想妈妈了。
不知此刻我妈在美国的情况怎么样了,都没有人告诉我,着实有些担心。
不知不觉,我竟紧紧搂着钟馨雅那温暖柔软的身体,我感到很暖和,慢慢的,相偎着闭上了眼睛。
我是被路人的议论声给吵醒的。
睁眼看见周围已经围满了一群陌生人,他们对我指指点点,似乎很奇怪我会睡在这种地方吧。
我没去管他们,下意识的扭头,却发现钟馨雅不见了!
人呢?
我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可小腿猛地传来一股钻心疼痛,使我一下子又摔倒在地上。
这不是梦!
我的腿伤,深深地告诉着我,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只是,钟馨雅去哪了?
她不会丢下我自己一人回去不管我了吧?
原本盖在她身上的外套此刻掉落地上,我捡起穿好,勉强支起身体,沿着墙壁一拐一拐的朝街头走去。
那些路人也没有说什么,纷纷让开了路。
我艰难的走到街边,望着车来人往的街头,忽然一亮白色玛莎拉蒂开了过来,在我面前停靠。
车窗落下,钟馨雅那面若冰霜的表情赫然是出现在我眼前。
她瞄了眼我的腿,平静的眼神微妙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让我上车,说要带我去医院。
我屁颠屁颠的上车坐好,不知为何,竟是松了口气。
一路上,我都没敢说话,天知道她会不会追究起昨晚的事情呢,万一她说我趁她醉酒后对她动手动脚,我有理也说不清了。
然而我的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钟馨雅只问了我腿伤严不严重,疼不疼之类的关心话,反倒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她一个字都没提。
医生说腿伤没什么大碍,给我敷了骨伤膏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她开车送我到家门口,我开门下车的时候,她才跟我说了声谢谢。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谢我呢,她忽然又问我:昨晚……我有没有说什么?
我连连摇头说没有,什么都没说。
说实话!
她瞪着我。
这眼神简直可怕,我被她唬的咽了口唾沫,只得老实交代,昨晚她说“妈妈”的事。
但这好像也不算什么大秘密吧?
没想到的是,这个“妈妈”,却引出了钟馨雅一些人所不知的身世。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告诉我,在当我说她昨晚睡梦中想她妈妈的时候,她的眼神变得极为落寞,思绪万千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她自述,现在的妈妈钱曼其实是她后妈,而生母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得了一种会传染的怪病,被钟家所有人隔离,就连亲生女儿钟馨雅都见不着面,最终郁郁而死。
后来钟炜华说要给她找个后妈,但打从一开始,她对找后妈的事极度反对的,也根本不喜欢这个后妈。
但钟炜华决定的事,她做女儿的根本管不了,所以干脆自己买了栋别墅独居。
然而她对妈妈的想念可说是日益强烈,那天她把我交给陈姨,而自己一个人匆匆去法国,就是因为她在法国有几个研究传染病的老同学。
她本身也是法国医学院毕业的,后来才学习的金融贸易等等,每当有新的发现,他们几个老同学就会风雨无阻的聚集在一起。
难怪她会如此想念妈妈,而对后妈钱曼却如此不待见,我倒开始有些同情她了。
不过看她说完这些话之后,脸色一下子恢复正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掉头就回去了。
我只能无奈的苦笑。
到了六月初,我坐在办公室整理文件。
在我办公室的窗外有一颗枣树,都长的比三楼高了,此刻我都能听到一阵阵的蝉鸣,好像在告诉人们一个火热的日子开始了。
我妹妹还有一个星期就要中考了,这几天频繁跟我打电话。
中学老师不让带手机,她还是跟同学偷跑到校外花钱借人家电话打给我的。
这让我很肉疼,让她不要再乱花钱,安心学习争取考个好成绩,还跟她约好,下周就去接她,这才让她安分下来。
“小阳,BOSS找咱们开会了。”
秃总扣了扣我办公室门,我应了声,连忙摁掉电话,收拾好文件匆忙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