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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硬刚白起赵括王龁

赵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赵国朝堂,气氛没有之前那么凝重,但互相之间,似乎还是剑拔弩张。“你们有谁认识王龁,来认认看,这个到底是不是他的人头。”赵王的声音不断回响。由于赵括承认了自己伪造魏国攻打邯郸的事,因此这个王龁人头的可信度,也受到了质疑。赵括自己也不认识王龁,反正有甲有旗,他也就当作真的王龁报了上去。赵豹努努嘴,示意和王龁交过手的廉颇上去认一下。赵胜见状,抢先说道:“有王龁的将旗,全身将甲还有元帅仪仗,不是王龁还有谁,何况缴获了铁鹰锐士甲和短剑,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触龙阴恻恻的说道:“哼,甲也就五六十副,剩下的都是些短剑,哪场大战没这么多缴获。丢疆弃土,失守长平大营和长平城,怎么还有脸请赏,我看赵括,该杀!廉颇、庞煖,你们去认认,到底是不是王龁。”“这...

主角:赵括王龁   更新:2024-12-03 10: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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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小说硬刚白起赵括王龁》,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国朝堂,气氛没有之前那么凝重,但互相之间,似乎还是剑拔弩张。“你们有谁认识王龁,来认认看,这个到底是不是他的人头。”赵王的声音不断回响。由于赵括承认了自己伪造魏国攻打邯郸的事,因此这个王龁人头的可信度,也受到了质疑。赵括自己也不认识王龁,反正有甲有旗,他也就当作真的王龁报了上去。赵豹努努嘴,示意和王龁交过手的廉颇上去认一下。赵胜见状,抢先说道:“有王龁的将旗,全身将甲还有元帅仪仗,不是王龁还有谁,何况缴获了铁鹰锐士甲和短剑,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触龙阴恻恻的说道:“哼,甲也就五六十副,剩下的都是些短剑,哪场大战没这么多缴获。丢疆弃土,失守长平大营和长平城,怎么还有脸请赏,我看赵括,该杀!廉颇、庞煖,你们去认认,到底是不是王龁。”“这...

《全文小说硬刚白起赵括王龁》精彩片段

赵国朝堂,气氛没有之前那么凝重,但互相之间,似乎还是剑拔弩张。

“你们有谁认识王龁,来认认看,这个到底是不是他的人头。”

赵王的声音不断回响。

由于赵括承认了自己伪造魏国攻打邯郸的事,因此这个王龁人头的可信度,也受到了质疑。

赵括自己也不认识王龁,反正有甲有旗,他也就当作真的王龁报了上去。

赵豹努努嘴,示意和王龁交过手的廉颇上去认一下。

赵胜见状,抢先说道:“有王龁的将旗,全身将甲还有元帅仪仗,不是王龁还有谁,何况缴获了铁鹰锐士甲和短剑,可都是货真价实的。”

触龙阴恻恻的说道:“哼,甲也就五六十副,剩下的都是些短剑,哪场大战没这么多缴获。

丢疆弃土,失守长平大营和长平城,怎么还有脸请赏,我看赵括,该杀!

廉颇、庞煖,你们去认认,到底是不是王龁。”

“这人头被石灰泡久了,都变形了,哪里看得清楚。”

庞煖看都不看那个人头一眼,开口说道:“现在不是追究人头真假的时候。

反正将旗、将甲都被我军缴获,货真价实,秦军那里主帅也换成了白起。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赵国虎将赵括,阵斩秦军主帅王龁,秦军被迫换帅。”

赵豹说道:“全天下也知道我们丢了长平城和长平关了。

廉颇,你来看看,这个到底是不是王龁。

廉颇,廉颇,我叫你呢。”

廉颇却是充耳不闻,直勾勾盯着摆在王座前方的地图,突然脸红耳赤,大声说道:“我不如马服子远矣。”

赵豹听了眉头一皱:“廉颇你发的什么疯。

你在的时候好歹长平在我们手中,那个赵括领军,长平大营和长平关都丢了。”

赵王也是一脸好奇,问道:“廉将军此话从何说起。”

廉颇站起身,指着地图,开口说道:“马服子真乃奇才。

他先是放出进攻的消息,佯攻以后撤回一半部队,诱使白起来攻。

自己却是早就算计好了白起会来抄我军的后路,于是亲自去故关布防,保证我军后路通畅,粮道不断。”

“可他还是丢了长平啊。”

“这正是他高明的地方。

大王之所以要速战,其实就是因为我军后勤压力太大,长此下来,我赵国国力支撑不住。

马服子撤出一半人马,其中大部分是消耗大量粮草的骑兵,还有战斗力差的辅兵。

骑兵在长平地区受限地形,难以发挥,还需要大量粮草喂马。

他这么做,节省了大量粮草,我们后勤压力锐减。”

“不仅如此,他让父亲、长兄留在前线,又大量发赏赐,军心振奋,战斗力受损不大。”

“秦军的后勤压力小是因为秦军之前靠水路运粮,而且秦国国力强于我国。

但是现在秦军占据长平大营以后,后勤需要依靠丹河运输。

而丹河,却是随时可以被我军切断,这样秦军的粮道已经不稳。”

触龙听到这里,不解的问道:“秦军可以走他们奇袭长平关的道路运粮啊。”

廉颇就像看白痴一样看了触龙一眼,说道:“那条路极为难走,耗时许久。

而且运粮的人,路上也要吃粮,这样路上粮食多有损耗,那条路运不了多少粮草,最多保证秦军不会饿死。”

“长平关失陷也不能怪马服子。

冯亭本是韩人,原来是上党太守,在本地威望极高,本来让他去就是老成之举。

谁知遇到秦军内应直接身死。

但长平关朝着秦国的那边是天险,朝着我们赵国的这面却是道路平坦无险可守,野战利于我赵国骑兵发挥,要攻城,他们秦军也挡不住。”

上党其实是时任韩国太守冯亭献给赵国,这是很明显的驱虎吞狼之计,因此冯亭死去并没有引起赵国朝局多少人悲痛。

廉颇甚至早就想杀之后快。

另一名将军庞煖接口说道:“整场仗最关键的节点第一是故关,故关如果被秦军夺走,我们后路一断,被秦军长期围困,我军最后势必崩溃。

因此秦军主帅王龁亲自带军突袭,可马服子料事如神,亲自守卫故关,而率先冲阵,勇猛堪比恶来,直接冲散秦国最精锐的铁鹰锐士,阵斩王龁。”

“此战第二个节点就在韩王山和大粮山能否顺利交通,保证粮草供应。

马服子将重兵撒在两地之间交通的壁垒上,其麾下李云祖上本是秦人,却被马服子折服,断臂破秦军。

现在整个长平战场豁然开朗。”

触龙听了气急败坏,跺脚说道:“哪有丢了领土还占据主动权的事。”

廉颇再次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了赵豹一眼,说道:“简单来说。

我挂帅的时候,局势是我们赵国要五颗粮,他们秦国也要五颗粮,我们赵国送一颗粮到前线要再花三颗粮,他们秦国送粮到前线只要再花两颗。

而我们赵国的存粮还比秦国少。

马服子这么做,变成我们现在只要三颗粮,运到前线只要再花两颗粮。

他们秦国现在要五颗粮,但是运到前线却要再花五颗粮。”

说到这里,廉颇指了指地图,继续说道:“韩王山在我军手上,我军居高临下,掌握了进攻长平大营的主动权,如果我军能够攻下长平关,再切断丹河,那就彻底把长平大营的秦军包在了我们的口袋里。

到时候,是居高临下进攻还是长期围困秦军,主动权都在我军手里。”

赵豹略懂军事,开口质疑:“切断丹河,谈何容易。”

廉颇冷笑一下:“我军只要不断袭扰丹河,影响秦军粮草供应,就等于切断丹河。

如果长平关也在我手,那么秦军孤立无援,只能被迫撤退,这时我军韩王山主力直接猛虎下山,半渡击之。

秦军哪里还能全身而退。

马服子是用区区二十万军队和一个长平大营,包围了渡河的所有秦军啊。”

眼见军事上赵括的行为无可指摘,触龙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口说道:“但是赵括假传大王诏书,犯下欺君之罪,论罪当杀。”

话说到这份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现任的赵王,也就是赵孝成王,登基以后,其实一开始是没有亲政的,朝局被把握在太后手里。

太后死后,他才开始亲政,因此臣下对是否尊重自己,看得很重。

对于欺骗自己的臣子,赵王向来下手非常狠辣。

赵胜见状,有心站出来为赵括说话。

赵豹抢先一步,指着站在最尾端的一个年轻男子,示意他出来。

那个年轻男子本来是神采飞扬,丰神俊逸的美男子,只是现在却神情萎靡。

他本是苦主,这几天遭受了严刑拷打,宛如陷入了人间地狱。

今天赵王特许他来旁听,算是对他的安抚。

赵豹得意的看了赵胜一眼,说道:“赵从,你来说说,赵括是怎么蒙骗于你,伪造魏军进攻一事的。”

“启奏大王,伪造魏军攻打邯郸让军队撤退之事,乃是我赵从一人所为,与马服子无关。

我被赢异人蒙蔽,犯下如此过错。

我愿以死谢罪,只求我赵国千秋万代。”

“你说什么?”

赵豹大惊。

赵从却对着旁边的柱子奋力一冲,头破血流,当场身亡。

死的时候,他的嘴角带着微笑。


“你们说,辎重存放地,对地形有什么要求呢。”

赵括问道。

“周围土要比较软,容易挖掘深沟。

这样布置营地可以避免突袭和偷袭。

最好能有一面是天险周围需要是空地,或者把树木和草丛砍光,以免山火。”

“交通方便,便于运输粮草。”

“易守难攻,以防偷袭。”

这样的地形,在长平有许多处。

赵括不断对着地图回忆地形,把自己代入白起的角色,想象他会把辎重放在哪里。

疑似的地点实在是太多了。

情报说提示的那两处辎重地,赵括觉得都不是。

白起不可能那么蠢。

而且,现在和历史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的情报是,秦军主帅白起坐镇光狼城总揽全局,副帅郑安平坐镇长平大营,支援长平关。

但是,赵括觉得,白起说不准就在长平大营,只是赵括有斩杀秦军元帅的先例,因此秦军帅帐搞不好和辎重所在地一样,都是烟雾弹。

不然要是不小心又被赵括杀了,那这场仗,就不要打了。

自己以前上那门选修课的时候,任课老师拿着白起奇袭长平的例子,讲述了好几条可能的行军途径,还有地貌演变情况。

自己还记得其中的好几条路,虽然只是地图上的。

但是既然,秦军可以从丹珠岭绕一圈奇袭长平关,自己难道不能从故关出去,按自己老师推测的一条路线反过来,然后借着舒祺带兵攻打长平关的时候,从长平关旁边那个看似绝地的悬崖,攀岩进入丹珠岭,然后从西沟出来,去最有可能的作为真正辎重存放地的西阳那里侦察看看。

赵括觉得,西阳就在长平关下方,连接长平大营和长平关,从运输方便以及保护辎重的角度看,这才是最有可能存放辎重的地方。

辎重不止包括粮草,还包括衣被,武器,装备,以及赏赐比如布帛甚至钱币。

自己完全可以过去看看,如果有机会,杀进去抢夺一番,然后烧毁粮草,这样给秦军带来的损伤难以想象。

三国的时候,曹操不就是靠着烧了乌巢,击败了袁绍么。

这件事还不能交给别人,那份长平地区的地形图是自己这副身躯的父亲留给自己的,而且进军路线只有自己知道。

想到这里,赵括立刻想要进行布置。

但是随后他心中就开始犹豫,如果不这么做,死守,未必会输,无非是军心不稳而已。

反正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剩下的就看舒祺的表现了。

打了这仗,赢了当然勾栏美女,输了可就要没命了。

这不是玩游戏,这是打仗。

他长叹一口气,转身看见司马越,突然就想起了陪着自己赴死的门客和赵军。

他们是如此的相信自己,愿意为自己而死。

而自己,竟然胆怯了。

赵括其实心里明白,自己出兵的冲动来源于哪里。

不,并不是为了抢夺赏赐,稳定军心。

而是他觉得,舒祺必败,因为舒祺和之前那个赵括一样,都是纸上谈兵之人。

赵括在前世,从来没有听过舒祺这个名字,这就是他觉得舒祺必败最主要的原因。

就算长平关对赵国易攻难守,可如果舒祺真的输了,难道赵括自己就继续利于不败之地了?

如果舒祺全军覆没,而赵括这里军心不稳,白起在具有兵力优势的情况下,是真的有可能靠秦军强悍的攻击力攻下故关和店上,到时候,赵括虽然还能继续守下去,但是外无援军,内无军心,怎么打下去,最后不还是得被埋进坑里。

而且,门客可以死,赵军可以死,自己怎么就不能博一把,等舒祺真的输了,自己连搏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自己也可以选择趁着现在舒祺攻城,压制了秦军,找机会撤回去,把军队交给别人。

但是,把这些信任自己,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士兵交给别人。

赵括做不到!

而且,自己知道地形,实在判断错了,悄悄撤回来就好了。

想到这里,赵括终于下定了决心,召集了自己的几个心腹将领。

“司马越,我可以相信你么。”

“愿为少君赴汤蹈火。”

“你亲自领骑兵,十天后穿插秦军前方,接应我。”

“少君,您这是要作甚。”

“不必多言,这是接应地点,十天后如果那里有秦军辎重,我会放火,你在韩王山上看得到。

到时候你要是到不了那里,我就活不成了,我可以相信你么。”

司马越脸色涨红:“既然少君要赌命,为何不带上我。

而且现在没到要赌命的时候啊。”

“我之前承诺要给兄弟们田地赏赐,现在做不到。

如此一来,军心肯定不稳固。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舒祺能打下长平关,现在不去拼命,等以后舒祺兵败,军心涣散,我们就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次出击的地形只有我知道,我不去,没人做得到!”

“请少君带上我,让我死在少君的前面。”

司马越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你接应我,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每天晚上,你在营门外面值守,我才能安睡。

你来接应我,保证我的后路,我才能放心去赌命。”

赵括强行拉起司马越,开口说道:“我的命,交给你了。”

这是他穿越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也在故关之战中证明了自己的忠诚。

“司马越发誓,一定死在少君前面!”

赵括点头,继续吩咐:“李云,店上壁垒十分重要,你要努力坚守,但是不要拘泥,如果守不住,该退就退,胜负手在粮道和故关。”

李云刚想说话,另一名将领站了出来,开口说道:“上将军,我等从阙与开始就追随老将军,现在又一直跟着上将军,能否也给我等一个机会让我等独当一面。”

说话的正是裨将王容。

王容是之前赵奢用习惯的老人,赵括出征长平的时候第一个就带上了他。

只是现在的赵括在穿越过来以后,由于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不敢重用,宁愿用李牧的哥哥李云,就算李云是秦国人因为对于赵国,他印象中前世只听过李牧廉颇蔺相如少数几个人。

李云被重用以后,原廉颇系将领故关守将缚豹和轻骑兵统领苏射在故关一战中也证明了自己的忠诚和能力,得到重要。

这样廉颇系将领和外来将领都被重视,让这些以赵家将自居的王容等人难以自处。

赵括在瞬间就明白了这个问题。

他站起身来,双手握住了王容的手,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们这些跟过我父亲的将军是我最大的靠山,是我最后的后路。

所以才把你们放在后面的地方,万一战事不顺,靠着你们能够东山再起。

但是这样,忽视了你们的感受,是我的过错。”

这话说得王容当场红了眼。

赵括继续说道:“现在有一个全胜的机会,但是这个机会需要我走一条很偏僻的路,这条路之前我父亲只告诉过我,所以我只能亲自去带队赌命。

王将军,我能不能请求你,在我赌命的时候,您亲自带人从韩王山进攻秦军,减轻我的压力。”

王容听到这里,握住了拳头,重重呼吸几下,找不到趁手的东西,就反手把头盔重重砸在地上,开口说道:“少将军放心,我王容一定冲在最前面,让秦狗以为,我就是主攻点。”

“多谢王将军。

秦军前线有埋伏,见机行事,不要勉强。”

赵括按晚辈的身份向王容行了一礼,王容顿时热泪盈眶,之前所有的不满烟消云散。

那边李云也站了出来,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人在,壁垒在。”

“李云,我相信你。

但是你要记住,人,永远比地重要,如果真的守不住,我提早准许你往后撤,你自己判断。”

赵括说完,拿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全军的虎符。

李云颤抖着接过锦囊,显然是感念于赵括对自己的信任,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

“对了,我听说你弟弟李牧也来了,多听听他的意见。”

“舍弟才华胜吾十倍,吾兄弟愿终身为上将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赵括带领的赵军,在山脚下完成集结以后,就开始按事先预备的那样,进行了整队。

人数只有一千,更要集中力量。

赵括摆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阵型,宋意带着长戈手在最前面,成召带弓箭手分三排站在中央。

两侧和后方是剑盾手。

每个长戈手都带着一副上好弦的弩。

夜晚是不需要吉利服的。

赵军全部披上了甲,咬着树枝,伏着身子,快步又安静的向秦军大营冲去。

此时大概是寅时,这里的秦军值守和前几天一样,没有之前那么精神,有的靠着柱子上假寐,有的坐在草地里。

素质远不如前线那些秦军。

巡逻的秦军刚刚走过去,哈欠连天。

如果不是几个送信的秦军骑兵经过,赵括甚至觉得自己能直接摸到秦军主帅桌前。

“你们是谁?

敌袭!”

惊恐的嘶吼划破了长夜的宁静,也让长平战场上最后一片净土,开始进入燃烧。

“射!”

赵括厉声呼喊。

第一排的长戈手蹲下,将兵器放在地上,手中劲弩微抬。

第二排长戈手将长戈靠在自己左侧胸前,左手肘夹住长戈,左手托住弩身,右手控弩。

“嗖!”

一阵凄厉的破空声划过,那些秦军信使和秦军营门前的士兵直接被弩箭覆盖。

“敌袭!

警戒!”

秦军大营里面乱作一团。

“踏破秦营,活捉白起!”

赵括大手一挥,向前杀去。

在出发之前,他已经对这次作战进行了周密的安排。

随着他一声令下,长戈手扔掉弩,握住长戈,向前冲刺,弓箭手随即跟上。

后方几排将剑盾背在背后的赵军紧跟着捡起弩,一起前冲。

有赵军将涂满油布条塞到秦军火盆里,然后传递给弓箭手。

巡逻的秦军已经跑了过来。

还有周围的营帐内,不断有人拿着兵器出来,但这些人,基本都只穿着单衣。

“弓箭手,射击。”

这次的赵军弓箭手,并没有采取传统的三段击。

而是将所有带着火花的弓箭,朝着营帐散射出去。

后方的剑盾手还没来得及给弩上弦,看见这种情景,迅速从腰间掏出火油包,朝着营帐那里扔了过去。

那些营帐迅速起火,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惨叫声,咒骂声,不断从营帐里发出。

好多秦军士兵光着身子,奋力拍打着自己身上被火油沾到的地方,痛苦惨叫。

“杀秦狗啊。”

长戈手迎着前面的秦军巡逻兵推了上去。

尽管赵括之前侦察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大部分秦兵好像没有那种老秦军的精气神在,倒是和临时被征召入伍的新兵蛋子一样。

但是这股巡逻兵的表现却大大出乎赵括的意料。

他们虽然死伤惨重,但是竟然顶住了赵军长戈手的进攻。

不断有更多的秦兵涌来,用来传令的大鼓也被秦军值守敲打了起来。

秦军最中央的帅营里面,一个疲倦的中年男人被叫醒。

他头发散乱,满嘴酒气,显然昨夜宿醉。

“禀报将军,赵军夜袭!”

手下亲兵的通报让这个中年男子瞬间酒醒了一半,他被吓得愣住半晌,随后四处摸索,想寻找自己的盔甲和武器。

随后他才反应过来,询问道:“有多少赵军。”

“天色黑,他们一来就放火,一时间看不清楚,但是应该只有几百人。

今日值守的是北宫亲卫,已经和敌军交手了。”

还好今日值守的是北宫亲卫,这下赵狗踢上铁板了。

中年男子暗自庆幸,这队北宫亲卫是秦国宰相专门派来保护他安全,战斗力不是大营里其他秦军可以比的。

他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下令:“速去集结人马,把两座兵营的士兵都集结起来,不用浪费时间穿甲了,立刻过来支援。

这里是我军的后方,这些赵军应该是趁夜偷偷摸过来的,数量肯定不会多,也没有多少甲。”

他明白,此时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秦军内部,看起来万众一心,实际上派系林立。

自从秦王驱逐四贵,魏冉被废以后,白起没有后台,又和范雎交恶,不知道多少明枪暗箭在其中交织。

这次赵军夜袭,在这个中年男人看来,就是前线的秦军有意放纵一只赵军小队进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将军,赵军凶猛,要不要先撤。”

亲兵建议道听到这里,中年男子心里也有撤退的冲动,毕竟小命要紧。

但立刻,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己如果撤退,非但丢了军心,传到朝里,自己的位置也会不保。

外面就是自己手下最精锐的北宫亲卫防御,营里的兵马也在集结,那些赵军一时半会应该来不了。

想到这里,中年男子效仿古代名将,半卧在床上,还好整以暇的从地上捡了个酒瓶,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全歼来敌的好消息。”

自己大营里可是有三千多人,几百赵军,就算夜袭,抢了先机,那又如何。

中年男子又喝了一口酒,吩咐手下:“把帐门全部打开,让士兵看着,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话音未落,喊杀声就越发响了起来。

中年男子立刻一个激灵,亲兵也看向了他,面面相觑。

还没等帐门被掀开,就有几个人影被撞进了帐内,身上插着好几把弩箭。

一个赵军拿着一把锤子,浑身是血,杀气腾腾。

原来那些北宫亲卫一开始确实挡住了赵军片刻。

但是随即,赵军弓箭三段击就把北宫护卫的后援逼了回去。

赵军虽然只有近千人,相比整个秦营的兵力确实没有优势。

但是相比这些北宫亲卫一百人,局部的人数优势太明显了。

上好弩箭的剑盾手在赵括的指挥下立刻前行到北宫亲卫旁边,一波弩箭攻势,直接为自己的长戈手袍泽扫除了前进的障碍。

剩下的几个北宫护卫还想坚持,宋意按捺不住,扔掉长戈,带个几个健壮的赵军,提着大锤,迎了上去。

宋意本来就是力大如牛之人,兼之眼疾手快,实乃天生的猛将胚子。

他闪身躲过秦军的长戈,一把抓住戈杆,用力往回一拉,硬生生将秦军拉到身前,随后单手一挥。

那柄寻常人需要双手用尽全力才能挥舞的大锤在他手里宛如孩童手里的拨浪鼓一般,举重若轻。

砰。

就像西瓜开了瓢一样,脑浆和血肉横飞四溅。

“为了上将军。”

宋意高声呼喊,继续挥舞大锤。

在小规模的作战中,个人的勇武往往能极大振奋士气,提升团队战斗力。

远处支援的秦军也被宋意可怕的战斗力吓了一跳,支援的动作慢了不少。

“杀白起啊。”

赵军蜂拥着,扑向了最中间的帅帐。


“既然要送死,自然我要带着你们去了!”

赵括哈哈一笑:“不然兄弟们上路的时候我不在,晚上睡不安稳。”

“您是一军主帅,不该跟我们来冒险的。”

“上将军阵斩王齕,已经是不世之功,何苦还要跟我们来这里拼命。”

“我们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上将军这么高贵的人,为什么要陪着我们去死。”

宋意等人说道,互相使了个眼色。

“既然都带你们来送死了,如果只是看着你们自己下黄泉,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赵括拔出自己的长剑,指剑发誓:“你们要是敢把我打晕送回去,我立刻挥剑自杀!”

这时候的誓言是很有说服力的,周围的赵军肃穆的看着赵括,心里无奈,只能打算拼死保护赵括。

成召做好了一进秦营直接抢马,如果战事不顺,带着赵括强冲秦军山路哨卡返回的打算。

此时,离约定好的日子,还有六天。

赵括交代手下稍微后撤,白天休息。

他自己躺在一棵树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尽管做出了决定,但是他依然无时不刻在纠结,在犹豫,在想着是否要改变主意。

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还是金光大道,没有人能知道。

和上次故关之战不得已要拼命不同,这次是赵括主动冒险出来寻找战机。

换句话说,上次是死到临头不得不拼命,而这次,像是自寻死路。

往小了说,自己的命还有身边这些忠勇精锐的命都压在他的肩膀上。

往大了说,长平二十多万赵军的命,都圧在他的一念之间上。

这一切其实都源于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认为白起一定能轻松击败舒祺,所以他要未雨绸缪,主动寻找战机。

前世一些军事小说里面特种作战的概念,让他结合自己对地形的熟悉才有了这次作战。

但是,这个时代没有无线电,没有电报,连烟花都没有,自己准备冲下去的地方又不是预定的地方。

自己冲下去以后,司马越会来接应么?

赵括心里没底,他努力闭上眼睛,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了。

他无法做到名将那样做完决定以后心如止水,亢奋、焦虑、后怕等各种情绪反复交织在他心里。

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没有。

但是到了夜晚的时候,他按照计划,带人到了岔路口。

夜晚在山路行军极为危险,因此,除非很有必要,秦军不会出现在这条山路。

长平关的军情可以通过大路传递给长平大营。

但是。

为了以防万一,道路远处都有几名赵军弩手埋伏,只要有秦军出现他们就可以自行射杀。

然后赵括就只能撤退。

或者提早突袭,就算没有接应。

赵括并不打算强冲秦军哨卡。

万一那里的秦军及时打响了报信的大鼓,或者有秦军成为漏网之鱼回去报信,那么突袭极有可能演变为自投罗网。

他准备走那条没什么新鲜马蹄印的道路,以免行军踪迹被秦军士兵发现。

有经验的斥候甚至可以通过路上脚印重叠的程度推断出有多少人来过。

而且,为了万无一失,他搭了一座陆地桥。

他在道路的两侧钉下了两排铁钉,然后往铁钉上架上铁制的长戈。

最后,将木板铺在长戈上。

等全军通过以后,这些痕迹都被抹去,难以拔出的铁钉被打入土地,然后被黄土掩盖。

就算有秦军偶然路过此地,也不会看出这里,曾经有一只部队越过了这条道路。

这些山脉悬崖众多。

除了秦军把守的那个哨卡之外,没有其他出口。

但是赵括,并没有打算,走上去。

赵军躲在一处悬崖后面的森林里。

这个悬崖离秦军大营大概三里,悬崖的前方向前延伸以后,有一个向内的凹陷。

从这里下去,秦军的巡逻兵看不到。

除非有人从这里跳下去的时候,动静太大。

赵括花了五天时间,在悬崖上面,找到那些不硬不软,既能牢固固定铁钉,又可以在打钉的时候不发出巨大声音的地方。

然后车轮做成的滑轮在太阳降落以后便被赵括让人被安置在悬崖上。

所有的车轮都被放了上去,一个不留。

一条红绳子,要绕两个车轮。

这样的滑轮比较省力。

红绳子前后,被反复打结,在滑轮上形成一个环形。

按照赵括的计划,每个赵军自己在腰上捆好绳子,然后在这条绳子上绑上两条红绳子,到地面以后,砍断自己身上的绳子,再让上面的人拉回去,让下一个人下来。

盔甲和兵器被紧密捆绑在一起,空隙处填满了衣服,杂草,外面包了好几层厚厚的衣服。

避免兵器万一掉落发出的声音,引起巡逻秦军的注意。

赵括一直在执着的做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不用再去想那些其他的选择,或者直面内心的恐惧最终选择撤退。

今晚,就是出击的时候了。

赵军临时营帐里面,已经没有了前日的嬉笑热闹,有的只是安静,令人心悸的安静。

所有士兵都默默的将带毒的墨汁涂在兵刃上,以免反射月光,暴露自己。

赵括拿着清水,和每一个赵军捧碗,每一下清脆的交击声都想击打在赵括心头一样。

他没有忘记那几个手臂骨折的赵军,笑着和他们碰了杯。

谁都看得出来赵括脸色苍白,走路都有些不稳,笑容都很僵硬。

只有赵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空无一物。

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谁都知道,赵括在带这些赵军出征的时候,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赏赐了出去,一个子都没有。

赵括随手解开自己贴身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塞给一个手臂骨折的军士,然后指着那几个手臂骨折的赵军说道。

“你们几个,替我拿给马三三的家人,记住,你们几个一起送回去,如果没送到,以后就不要来见我了。

到了黄泉,大家也不要相认。”

赵括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温暖,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嘴角如此无力。

那几个手臂骨折的赵军热泪盈眶,他们何尝不知道,赵括是怕他们自杀,才交给他们这个任务。

他们的上将军,即将上阵拼命。

却还记挂着最底层的士卒。

所有赵军都彻底明白,赵括,真的把他们当作平等相处的兄弟。

赵括举起碗,将清水一饮而尽,随后怒掷于地,咬牙切齿,面露青筋:“今夜一战,有进无退,有敌无我,有死无生。

吾赵括,发誓,与诸位生死与共,矢志不渝。

杀!

杀!

杀!”

“杀!

杀!

杀!”一阵低沉的,包含被压抑的杀气和愤怒的呼喊在树林间响起。

所有的赵军都觉得,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


子夜,万籁俱寂。

所有的赵军都明白,自己如果失手坠落,也要咬牙坚持住不发出任何惊叫声,安静的死去。

还要祈祷自己落地的地方不会太过坚硬,以免落地的时候,响声太大。

引来了秦军。

宋意看见赵括主动走在第一位,立刻快步,抢在了赵括前面。

“让我先下去。”

说话的竟然不是宋意,而是那天被他和赵括救起来的那个军士。

他虎目含泪,双膝跪地,从牙齿里迸发出低沉但是坚定的话语:“我这条命是上将军救的,本就应该属于上将军。

就让我先下去,为上将军探路”。

说完,他拿出短剑,想要割断自己的舌头,表明自己就算死也不会发出声音。

赵括握住了他的手腕。

“舌头留着,以后帮我传命。

你先去帮我看看下面有没有秦军,有的话等我一到,一起杀了他们。”

“多谢上将军。”

那个赵军十分激动,用绳子狠狠绑住了自己了,率先爬了下去。

车轮做成的滑轮有好几十副,赵括也率先作为第一波下去的人。

宋意放心不下,立刻从旁边的滑轮一起爬了下去。

在赵括下去之前,他不由分说,强行往赵括身上多绑了一道绳子。

他本来想把这道绳子绑在自己手上,又怕自己万一坠落,连累了赵括,干脆就把绳子的另一头咬在嘴里。

万一自己坠落,直接松口,绝不连累赵括。

当赵括脚踩山底地面的时候,赵括发现,自己内心所有的后悔犹豫恐惧,全部消失了。

所有的力量都重新回到了体内。

他又回到了故关前面,那个右肩脱臼,仍然想要死战的那个状态。

三十副车轮,两个时辰。

一千赵军,带甲,精装,满械,落崖,离秦军大营,三里。

没有人死伤。

此时的赵括还不知道,为了充分掩护赵括,昨天早晨,王容就亲自带兵,朝着秦军前方,疑似放粮草辎重的地方,攻了过去。

一开始,赵军和秦军都以为这就是和以往一样,韩王山的赵军打卡上班,骚扰秦军粮道,顺带不让秦军正常吃饭。

连第一波赵军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们例行公事的冲到秦军账前,放了一会箭,见秦军坚守不出,于是纷纷撤回山上,准备回去补个回笼觉。

没想到,半山腰上,王容打着赤膊,一边磨剑,一边盯着那些撤回来的赵军。

盯得那些赵军心里直发毛。

几个军官朝着王容行礼:“王将军,今天怎么来半山腰,秦军随时可能冲上来,不安全,就让末将送您回去?”

王容冷笑一声,开口说道:“你们跟了我多久了。”

几个军官纳闷王容怎么问这个,回答道:“从马服君那时候开始,我们就跟着您,好像也有十几年了。”

“是啊,你们几个,都是世族公家出身。

得了军职,跟我一起,浑浑噩噩,十几年了。”

王容笑着感慨。

一个军官大着胆子说道:“我们都是马服君时期的老人了。

一直兢兢业业。

可就是没想到少君竟然不重用我们,却重用一个秦人李云。

我都好几天没看见少将军了,会不会是李云和秦人勾结,软禁少君了。”

看见王容没反应,那个军官继续说道:“少君也是不如老君上仔细,竟然还想把赏赐都发给底下那些泥腿子。

开什么玩笑,我们跟着他出生入死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赏赐。”

“闭上你的嘴!”

没等那个军官说完,王容愤怒的拔出了剑,直接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他怒目圆睁,指着剩下的几个军官,大声吼道:“官位,赏赐,你们的眼里只有这些么。

难怪少君要出去赌命,原来是早就看透了你们这些蠢猪一样的狗东西。”

王容一身是血,十分怖人,他顾不得把血擦掉,厉声说道:“少君只带着一千人,深入敌后,说是因为赏赐不够,军心不稳,要去抢夺一些来给你们赏赐。

我本来以为少君是说笑的,哼,原来是真的。”

什么?

主帅亲自带少许士兵突击敌军后方,只为了给自己抢赏赐?

几个军官都觉得天方夜谭。

王容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继续说道:“带出你们这些废物,我是没脸下去见马服君了。

不过少君临走前告诉我,说他一直把我当作叔伯一样看待。

现在他在外突袭,需要我为他吸引秦军注意。

这件事,李云做不到,司马越做不到,只有依靠我!”

说完,王容把剑用力往下一插,指着剑说道:“少君只有依靠我,还要依靠你们这些,跟过他父亲的老将老兵,逼着他出去抢赏赐烧辎重的老将老兵。

今天,谁后退超过了这柄剑,我就杀了谁。

我要是后退超过了这柄剑,你们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直接杀了我。”

随后,王容指着秦军前线左侧说道:“那里有一个据说可能是秦军辎重所在的地方,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管。

如果是真的,把那地方烧了,秦军就崩溃了。

如果不是,那就是秦人的陷阱。

那又怎么样!

少君可以去赌命,我们做不到么。

秦军以为他们有埋伏,就一定能打败我们么!

我今天带了一万人出来,在攻下那个地方之前,我不会回去,我今天就是要逼着你们去死。

在你们死后,我会冲上去,陪着你们一起死。

到时候见到老君上,我也好告诉他老人家,我王容,没有让他的儿子难做!”

几个亲兵从山上抬下来一口棺材,上面有一块墓碑,写着王容之墓。

亲兵眼含热泪,就地开始挖坑,仿佛王容已经死了,将要安葬在这里。

另外一个亲兵搬来了一个小箱子,那里是王容这段时间得到的所有赏赐。

锦帛、刀币被王容用力撒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

“这些钱,向兄弟们买命了!”

他的亲兵头子,也是他的亲弟弟王易,朝着王容行了一礼,率先冲了下去。

他还没冲到秦军前线,就被布满天空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随后,本来已经准备撤回的一万赵军,红着眼,咬着牙,嘶吼着冲向了秦军前线。

那个极有可能不是辎重所在,而是布满埋伏的地方。

上将军去赌命了,自己还有什么面目撤回去。

仅仅三刻,秦军前线左侧大营,被赵军雪白的长戈直接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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