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约定和我求婚的这天,季明言却为了另一个女人燃遍满城烟火。
所有人都在笑,笑我舔了五年,什么也没得到。
而季明言在等,等我放下自尊,求他回头。
可他不知道,在他燃尽烟火的那一日,我被人推入车底,早就死了心。
1.京圈人人都知道,我爱惨了太子爷季明言。
我追了他六年,可怜巴巴地等他跟我求婚。
可在那一日到来前,他却让我辞职:“你回家安心备孕,公司股份交给我管理。”
我猛地愣住。
季家是传统豪门,不喜欢女人在酒局上抛头露面。
季家认为好女人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好一日三餐。
而我家与季家是世家,共创公司,各有股份。
我和季明言是青梅竹马,我一直以为,他是了解我的,知道我不想当金丝雀。
“我刚签了几个大项目,还有几个合作案正在商谈,不能辞职。”
季明言听到我的拒绝,确定我不会改变主意后,直接转身,把原本给我的求婚戒指,送给了他的秘书,还吻了她。
那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差点骤停。
我怎么也没想到,季明言会做到这一步。
我们在一起六年,从相识到相恋,一起步入家族企业,一起奋斗,一起完成了一个又一个项目。
明明是我签下的大单,但所有人都认为,那都是季明言的功劳,是他给的资源。
在季明言朋友的眼里,我就是他养的一只金丝雀,只因为我懂得如何舔人,才能一直留在他身边。
六年来,我一直努力,靠着自己不断地向上爬,为的就是能够配得上他,能得到他朋友的认同。
他说他忙,所以就连求婚戒指,也是我准备的。
结果却亲眼看着他吻了别人,送了戒指。
2那天过后,我和季明言的关系陷入了冰点。
我原本以为,即使我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至少在工作上我们还能保持基本的专业和尊重。
然而季明言不仅和我翻脸,甚至还暗中动用他的人脉和关系,把我辛辛苦苦签下的项目一个接一个地抢走了。
公司部门的人都以为,我要嫁给他了。
“听说季总把你的项目都接手了,真是太贴心了。
他这是担心你工作太累,想帮你分担呢。”
“是啊,季总对你真好,我们都羡慕死了。
你以后就是季太太了,还那么辛苦干嘛。”
“有这么体贴的未婚夫,林栖你真幸福。”
直到那天开庆功宴,众人才发现,季明言竟然把我的项目给了宋未眠。
庆功宴的现场熙熙攘攘。
季明言站在那里,英俊的面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而宋未眠紧紧挽着他的胳膊,像柔弱无骨的菟丝花,唇边的笑娇羞又腼腆。
宋未眠是他的秘书,也是那天和他接吻的女人。
宋未眠见我来了,特意上前,感谢我:“林总,谢谢你买的戒指,真的很漂亮。”
见我面色不佳,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笑着补充道:“对了,你别误会,季总不喜欢我,我们只是接了个吻,什么也没有,可能因为我是第一次吧,不会接吻差点咬到他了……季总觉得我好笨。”
我觉得心痛,又觉得可笑。
我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季明言安排的。
他在用这种方式逼我服软,不惜架空我的权力,用另一个女人来打我的脸。
我记得,我们是一起进入这家公司的。
季家重视长子继承家业,所以季明言什么都不用做,就直接进入了公司高层。
而我却必须从一个普通员工做起,一步步向上爬。
我从不让他帮我。
时至今日,我也进了高层,为难我的人越来越少。
但现在,他却要在众人面前让我出丑。
……当我回过神,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庆功宴。
宋未眠娇羞地依偎在季明言身边,两人的身影在宴会厅的门口渐渐模糊。
他们一走,公司员工仿佛忘记了我还在场,开始讨论起来。
“你们说,林总和宋秘书谁会成功上位啊?”
“我看宋秘书机会大,年轻又漂亮,季总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可是林总也不是吃素的,说不定还会有翻盘的机会。”
“哈,翻盘?
别开玩笑了,看看季总和宋秘书那亲密的样子,林总还有什么机会啊!”
“哎,你们说林总会不会低头求季总回心转意呢?”
“低头?
林总那骄傲的性子,我看悬。”
……我离开宴会厅,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季明言的电话。
“季明言,你现在在哪里?
我有事找你。”
季明言报了一个会所的名字,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那是一家私人会所,季明言常去。
我去找季明言,想问他究竟想做什么。
结果在会所停车场里,我被几个猥琐的流氓跟踪了。
我慌了神,赶紧藏在车后,颤抖着拨通了季明言的电话。
“季明言,我在停车场,有人跟踪我,你能不能快点来一趟?”
“停车场?”
季明言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在演戏吗?
现在开始装可怜了?
告诉你,我不吃这套,你最好赶紧把股份让出来。”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还在威胁我。
我正想再说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了宋未眠娇滴滴的声音:“季总,你在跟谁说话呀?”
季明言不耐烦地回答:“没什么,一个不听话的女人。”
他又冷笑着补充道:“林栖,我有的是听话的女人,不缺你一个。”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愣在原地,手机还紧紧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我抬头,看到了那些流氓。
他们找到了我,嘴角挂着淫邪的笑容,一边上前,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小姐姐,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
这么晚了,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家?”
“小脸蛋长得还挺标致的~陪哥哥们玩玩怎么样?”
……等我衣衫不整地来到包厢门口时,季明言正和他的朋友们喝酒。
宋未眠也在,她依偎在季明言身边,小鸟依人,年轻美貌。
而我头发凌乱,呼吸不稳,狼狈不堪。
见到我出现,看我最不爽的卢骁张嘴嘲讽道:“看看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为了谈生意刚和老男人睡了。”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
“林栖,你不过就是个舔狗,哪来的胆子敢跟季哥对着干。”
“就是,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色,真是搞笑。”
我站在那里,心如刀割。
本来我想告诉季明言我刚才遭遇的事情,但耳边全是他们的讽刺声。
甚至季明言抬头看向我时,也露出了不满的神色,“迟到就算了,你这个样子像站街卖的,倒胃口。”
闻言卢骁往我手里塞了一杯酒,混着白的啤的红的。
“把这酒喝了,我们哥几个就帮你说几句好话,让季哥原谅你。”
我的手很痛。
半个小时前,那些混混在停车场将我的手踩在脚底,碾来碾去。
此刻我的手心没有一块好皮肤,血肉模糊,鲜血一滴一滴往下落。
我颤抖着接过酒杯,血滴在了季明言的皮鞋上。
季明言没有注意到我的伤,反而以为那滴血是洒出来的红酒。
他嫌恶地看着我,突然命令道:“林栖,把我的鞋擦干净。”
我怔了又怔,然后看着他摇了摇头。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没想到,我作为一个舔狗,竟然还有反抗季明言的时候。
对峙间,宋未眠机灵地蹲下身,拿出手帕,开始帮季明言擦拭皮鞋。
她的动作温柔又体贴,完全不顾周围起哄的声音。
“看看,宋秘书多贴心,多听话,林栖,你连当舔狗都不合格。”
宋未眠听到这些话,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的红晕,但她瞥向我的那一刹那,眼中却满是得意。
她轻声说:“我是季总的秘书,听话是应该的……”而季明言看向我,态度似乎有所缓和,再次提到:“你乖乖辞职,把股份交给我有什么不好?
做我的太太,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我的心越来越沉:“我不愿意。
我不想当菟丝花,也不想做你的金丝雀。”
季明言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他将手中的杯子猛地摔在地上:“你还真是不识好歹!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心如刀割,转身要走,他却又在背后冷冷开口:“滚出这个门,我们就结束了。”
我惊愕地回头看着他,季明言依旧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已经笃定我会回头,我舍不得离开他。
可我说的是:“好,我们分手。”
季明言一怔,随后拧着眉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卢骁神色不屑,与季明言一样,以为我在欲擒故纵,试图拿捏他。
卢骁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起哄道:“季哥,来,给宋秘书一个吻,让她知道我们季哥从不缺女人!”
宋未眠害羞地贴在季明言身边,小声说:“可是我很笨,不会接吻……”季明言微微一笑,似乎对这种情景很是享受:“不会接吻没关系,我教你。”
说罢,他抬起宋未眠的下巴,吻了下去。
我心头酸楚,明明痛得不行,但唇边却弯起了笑,声音凉淡:“真脏啊季明言,你比你的鞋还脏。”
说罢,我连忙转身逃出了包厢,不敢再看。
逃出包厢的那一刻,我不由得想起了过去,想起我和季明言青梅竹马的时候。
我爸不喜欢我妈,也不喜欢我,在外面弄出了一堆孩子。
有一次,一个私生女找上门来,仗着我爸最宠爱她,给了我好几个耳光。
我的脸肿得像猪头时,正好被季明言撞见了。
是他给我上了药,也是他找人教训了私生女一顿。
季明言成绩不好,我便帮他补课,我们越走越近。
那时候,我爸想让我和一个傻子联姻,换一份合作协议。
在一次聚会上我被灌了酒,浑身无力,是季明言赶来救了我,还差点把那个傻子打成了残废。
季明言还去求了他爸爸,用了点手段,让我爸费尽心思定下的婚事告吹成灰。
后来季明言向我告白,我惊诧不已,他却不好意思了起来,红着耳朵,结结巴巴地说。
“我喜欢你好久了。”
“喜欢你不服输的样子。”
“林栖,我会和你并肩前行,走到最后。”
可是现在还没到最后,他就食言了。
3会所那一夜之后,一切都变了。
宋未眠不再是季明言的秘书,她升成了部门负责人,甚至坐进了我的办公室。
她说:“林总不好意思呀,季总把这个办公室给我了。”
而我被季明言架空了权力,只能搬到一个杂物间里。
同事们纷纷围到宋未眠身边讨好她。
巧的是,公司年会那天,也是宋未眠的生日。
季明言为她放了满城的蓝色烟花,绚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引起无数热搜和记者采访。
我本想躲在角落里,不引人注意。
然而季明言却偏偏要把我拉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宋未眠的裙子脏了,林栖,你现在去商场买一条回来。”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别无选择,只能勉强答应:“好的,我这就去。”
我狼狈离开举办年会的酒楼时,身后传来记者疑惑的一句:“奇怪……之前不是听说,季明言会在今天向林栖求婚吗?
怎么他全程都在和别的女人跳舞?”
我心里只剩下苦笑。
是啊,季明言曾经说过,他会在这一天向我求婚,会给我放一夜的烟花。
只是他能给我的东西,同样也能给别人。
也是在这一天,我想辞职了。
不做季明言的太太,我也能去别的公司,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找回属于我自己的价值。
然而,就在我买完裙子回酒楼年会的路上,一辆车冲了出来,我想躲开,背后却突然出现一个人,把我推入了车底。
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
好痛……好痛。
全身的骨头像是裂开了一样。
有温热的液体沿着我的额头流下。
肇事车辆没有停下来,逃之夭夭,而那个推我的人也随之消失了。
我倒在地上,浑身冰冷,努力睁开眼睛想要求救,但是夜空上烟火朵朵,写满了“宋未眠”三个字。
多美的烟花啊……他是跟她求婚了么?
我陷入浑浑噩噩的思绪时,手机突然响起,是季明言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你在哪里,买条裙子能买这么久?”
我费好大劲,才咽下了喉间涌上的血,努力挤出一句话:“我、我出了车祸……”电话那头,季明言的嗤笑声刺痛了我的耳膜。
“怕难堪也别撒这种谎,你以为我会丢下宋未眠去找你?
做梦吧。”
他挂断了电话,而我来不及呼救,眼前一黑,在剧痛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