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1、
两天前，我在手机上发现男友顾安劈腿的消息。
一个兔子头像的女孩，给他发来了两道杠的图片，还有一张B超化验单。
看到消息的我如同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在发抖。
最后还是选择了不揭穿，静观其变。
可我又怎么忍受，身边的爱人与她人欢好。
我不甘心。
今天本来是想和他谈谈的。可我下班刚进屋，就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很明显的甜腻香味。
可我从不喷香水。
顾安笑着迎上，热情的接过我手中的菜，在厨房里洗洗涮涮。我看着他，那个我熟悉的身体，此刻沾染上了别人的气息。
怎样才能让味道消失呢？
我满眼不解：“如果我想让肉的味道消失，应该怎么办？”
顾安忙着洗菜，并没有直视我。说只需要切开，好好清洗干净就好了。
我照着他的话，拿出旁边的水果刀，趁着不注意，一把插入了他的心脏。
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缓缓转动着刀把。
一圈又一圈。
最后把刀拔出来，看着血晕湿了他的衣衫。
“你为什么不能干净一点？”
“烂黄瓜，不自爱。”
我欣赏着他惊恐的表情，又把看过他信息的事情，趴在耳边告诉他。
可顾安嘴巴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扶着水池缓缓倒下，瞳孔扩散的看着天花板，没有了呼吸。
接下来就是如何处理他。
刚打开某个网站论坛，搜索如何存放大型肉类，就听见有门开启的声音。
顾安的表妹站在侧卧门口，眨着眼睛问我。
“嫂子，你在干什么？”
02、
我脑袋轰然一声炸开，手机都有些拿不稳。
他表妹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视角问题，顾安正好被双开门冰箱挡住。
表妹是看不到我们的情况的。
我把刀放在顾安的衣物上蹭了蹭。
微笑着朝她走去。
她很聪明，看到刀就明白了大概。
惊恐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转身就要关上门往卧室里逃。
我用脚死死挡住，她的力气太小了，几下子就承受不住，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我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就像冥冥中被指引。冰凉的刀背在她脖颈上划过，鲜红的血液不断涌出。
身下的人没有过多久，就没了声音。
血渍从床上流到地面，扯出多条暗红色的弧线。
真晦气，还要再拖一次地。
03、
环绕四周，家里除了冰箱外，还有一台大容量的冰柜。
当时顾安说过年要多囤年货，我还据理力争，不想让他买。
这么看来，还要感谢我的好男友，否则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理他的尸体。
现在只仅剩下表妹。
我太饿了，来不及去处理她。清洗了一下蔬菜，放入底料之中，打算来一次简易版的家庭火锅。
只可惜没有牛羊肉。
我眼睛在冰箱和表妹身上转了又转，在变强和变富中选择了变态。
她细皮嫩肉的，我吃一口不过分吧？
04、
美食综艺看起来就很下饭，正准备大吃一顿，就听见有人在外敲门。
说是我定的外卖到了。
可我没有定外卖。
我小心移动到门附近，用猫眼看着外面的人。确实是一个外卖小哥，手里拿着便当。
门打开，几个人就涌入家中。
来不及反应，眼前的景色一变，我被按倒在地。强烈的恐惧感和本能反应，让我死命挣扎。身上的人硬生生给了我一脚，喊着别动。
痛感传过四肢百骸，我只能看着他们在房间内寻找。
余光瞧见一个女子打开冰箱，翻找无果后，将眼神落在冰柜上。
“不要！——”
我顾不上下巴和地砖摩擦的疼痛感，狠狠地瞪着她，目眦欲裂。
女子惊呼了一声，忙退了两步。
“陆队，冰柜里发现受害人。”
05、
头顶的灯泡摇晃不停，刺眼的白光晃的我无法定神。
还记得上车之前，楼下的女人指着我，声音打颤的说，听见有人争吵大喊，怀疑是家暴，她才报警。
我正在出神，面前的人突然拍桌子，吓得我一抖，“蒋澄，赶快招出你的罪行！你是如何杀害人的！”
我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不过为了能少判两年，我表露了想有个律师的想法。刚说完就被记录员用眼睛一横。
似乎再说，你这种杀人犯也想请求辩护。
我并不气恼。
搜查的陆警官听完，皱着眉头看向我：“蒋澄，你自认为说的圆满。我们搜索过被害人的手机，并没有其他女人的消息。”
“那些被我删了。”
“这里是你随便说的地方？”
陆警官一拍桌子，“我们还原过数据，根本就没有这条消息。”
我紧咬着嘴唇，眼睛控制不住的乱瞟。
该死，我把这件事给忘了。
一时间陷入僵局。
“顾安的身上有刀伤，头部受到猛烈撞击。你先趁他不备，将其撞伤后再实施犯罪行为。”
陆警官用小指敲打着桌面，声音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咚咚作响。
他在试图击溃我的心理防线。
我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冷静。
询问几个小时，鉴于我沉默不言，先做看守处理，等有新证据在二次提审。
第二天再次审讯，与之前不同的，是证物内多了两盒药。
我和顾安每天都吃，那是帮助睡眠的药。
就摆在床头柜上。
不出意外，我的检查报告也在上面。
看我发愣，警官一抬手，叫来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性。
她眼神温柔，声音清冷。
我却觉得有些面熟。
伴随着昏暗的灯光，我并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是那一身白，却让我很放心。
我在她的引导上缓缓闭眼。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吐出一口浊气，我睁开眼，双目清明。
眼睛死盯着她，只吐出几个字。
“我要翻供。”
06、
我站在大门前，听着里面好像有人在说话。
不，更像吵架。
赶紧打开门，就看见顾安冷着脸站在厨房内，手里的刀和骨头堆在一旁，看来他是打算做今天的午饭。
看到我回来，惊异在眼中一瞬即逝。三步并两步就走过来。紧抓着我的胳膊，一直问我去了哪里。
我只是刚刚下班。
可顾安却不信，说我是不是和男人私会。最后演变到怀疑，我是不是和别人有了野种。
我并未和他吵架。女强男弱的情侣模式，很容易会对他的自尊产生打击。
在他暴怒的状态下，安静不吭声是对我的最好保护。
说到这里，我眼睛忍不住酸涩。记录员好心的递给了我一张纸。
我本以为沉默可以让他冷静，没想到他却不依不饶，居然拿着刀对准我乱挥。情急下我躲到洗手间，可房子是二手房，门早就老旧破败，几下就被撞开。
地上的积水并没拖干净，他的拖鞋底面又湿又滑，惯性让他无法停下，脑袋竟直接撞到门上。
后颈直接被玻璃门穿透，人当场死亡。
我颤抖着走向他，在确认了人没气后，就像有一种快感，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那种爽快感，让我忍不住补了他几刀。
可这时候，表妹开门了。
她只看到我拿刀捅她，却不知道顾安是如何想杀死我。
她放声尖叫，扬言着要报警。
我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那种嗜血的感觉让人着迷，我像被恶鬼附身，享受着她的恐慌，再把她杀害。
回忆散去。讲述完这些，我缓缓睁眼，看那名大夫的表情。
若有所思。
一旁的警察发问：“你为何突然翻供？”
“你之前为什么承认自己杀人？”
我把头垂下，一言不发。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可是翻供的证词又已经抛出去。
不知不觉间，汗水顺流而下，湿透了长衫。
07、
警察先生，你收到过短信吗？
杀人就有钱的短信。
话刚出口，所有人一怔。我不死心的让他去翻手机，短信被我删掉，还剩下一张截图在相册里。
有人声称自己是顾安的仇人，杀掉顾安，就有两百万的报酬。
现金的照片就在文字下方。我曾经用软件识图搜索，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
这照片是自己拍的。
我们早就有裂痕，如果他的死亡真的能给我带来这么多财产，我自然是愿意的。
可这缺少机会。
一个弄死他的机会。
顾安生性多疑，激怒他很简单。只需要我每日光鲜亮丽的出门就好，他就会认为我和别人私会，从而勃然大怒。
只不过我没想到他的表妹会在现场。
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笨，穿着拖鞋在浴室也能滑倒。
事成完毕，我们约定后第五天在公园见面。目前我被人带走一事，肯定已经被知晓。万一传出是自己摔倒，那我这牢白做了，钱也没了。
我刚把话说完，那个记录员的眼光从同情变成了鄙夷。
很明显的瞧不起这种行为。
“如果顾安的死和你没关系，就没有费用了？”
警察看着我，我只能点头。
我没想过会判这么多年，就算我出去了，也已经是人老珠黄，再多钱也没有用了。
说完，我静静看着警官，他的表情有些松动。
不出意外，顾安的真正死因应该已被查明，他只是套我话而已。
是头部剧烈撞击。
旁边的记录员却说了一句话，让我身体一软，就像陷入真空世界中一般，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
他说，现场并没有表妹的尸体。
08、
这不可能！
我叫嚣着站起来，椅子被拖出一阵刺耳的响声。却被周围两个警员压下，死命动弹不得。
“她就在冰箱最后一个格子里，里面还有手臂，你们快去翻！”
我声嘶力竭，心里却忍不住打鼓。
如果真的没有表妹的尸体，我就能出去了！
那我杀的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