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宁拿到后翻开第一页辨认出,那是宋季泽的笔记,在她认识的人中,没有比他写字更好看的人。
她一页一翻去,按照日期很快就找到了当年她出事的那段时间。
“今日打三份工好累,不过马上就能集齐曦宁的手续费了,开心……”
“终于集气齐了手术费,匹配的肾源也找到了,可偏偏是曦宁最厌恶的人,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不肯承认她的亲生父亲,又怎么会去求同父异母的姐姐,我懂她的骄傲,可不管如何,我都要尽力试试,曦宁,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来替你做,你不愿意低的头我来替你低……”
“我在大雪中跪了三天三夜,沈梦瑶终于让我见她了,还同意拿出一颗肾,可居然提出让我出庭指认,让曦宁替她去坐牢那样离谱的条件……”
“曦宁的病与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她死了,我也不会自己活……”
“我今天决定让曦宁坐三年牢,换她的命,哪怕让她恨我一辈子,我也认了……”
“我出庭做了伪证,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沈曦宁怨恨我的眼神,她不爱我了……”
“今天确诊抑郁症了,怪不得我会吃那么多的安眠药,我做了伪证也确实该死,可老天爷为什么没让我死成……”
……
一字一句,像一把锐利的刀,扎在沈曦宁的心里,血肉模糊。
她的眼泪滴落在泛黄的日记本上,殷湿了一片。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宋季泽为她做的。
就连出庭做证都是沈梦瑶逼他做的,他真的有这么难言的苦衷啊。
甚至自责到得了抑郁症啊,还吃过安眠药自杀。
那个时候她在干什么,在沈家掌权,在酝酿着成功后如何报复折磨他。
她可真是该死啊。
就在这时,助理将一段监控录像发给沈曦宁,她回过神,点开视频。
慈善晚宴上,宋宇浩穿着精美的燕尾晚礼服,他主动伸手掀起桌布,香槟塔朝着两个人的方向砸去。
而沈曦宁当时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冤枉到了宋季泽的头上,还让他给宋季泽道歉,甚至让他在玻璃渣子中跪到双腿失去知觉。
看到监控的沈曦宁冲上前去,掐住宋语浩的脖子:“原来那天也是你故意推到香槟塔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这次宋宇浩再也没有辩解的借口,所有的事实就摆在那里,清清楚楚。
“曦宁姐,我都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做出那样的蠢事,你别怪我好不好?”
沈曦宁看着宋宇浩笑了:“怪你?”
“宋宇浩,季泽受到的伤害,我要让你百倍,千倍的偿还!”
……
医院里。
同样的病房内,地上遍布破碎的玻璃渣,尖锐的碎片在白炽灯的光线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不同的是,这次被惩罚的人变成了宋宇浩。
为了防止反抗,他被两个保镖架着,动弹不得,身上也只穿了薄薄的贴身衣物。
看着一地的玻璃,宋宇浩满脸惊恐:“曦宁姐,你这是干什么?”
沈曦宁看着宋宇浩的眼中满满的恨意:“干什么?自然是要你感受一下季泽当时的痛苦。”
沈曦宁一挥手,两个保镖便将宋宇浩拖到玻璃渣子上。
两个保镖按照指令立刻上前,他们一人抓住宋宇浩的一只胳膊,用力拖拽着他,宋宇浩拼命挣扎,指甲都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却依旧无法挣脱。
玻璃渣子尖锐的边角扎进他的皮肤,先是身体,然后是四肢,紧接着是整个正面。
皮肤被瞬间划破,殷红的鲜血开始往外渗透,先是小小的血珠,紧接着汇聚成一道道血流,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淌,滴落在玻璃渣和地面上,触目惊心。
宋宇浩的惨叫声传来,沈曦宁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她不紧不慢的指挥着两个保镖:“可以翻面了。”
两个保镖顺着指令,将宋宇浩整个人抛在空中转了个面,随即重重地放下。
“啊!”
传来比刚才更为惨烈的叫声。
宋宇浩蜷缩在地上,身体因刺痛而忍不住地颤抖,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打湿了额前凌乱的发丝。
他声音带着哭腔,几近绝望地向沈曦宁求饶。
“曦宁姐,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宋宇浩再也受不了这种疼,开始求饶。
可沈曦宁只当没听见。
让保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动作,画面血腥又暴力,就连一旁的保镖都皱起了眉头,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歇。
沈曦宁找了把椅子在旁边看着,她的手上翻着宋季泽留下的那本日记,伴随着宋宇浩的惨叫声。
她一页一页翻去,似乎要将她所有缺失在宋季泽生命中的日子补回来。
直到宋宇浩的身上连一块好地方都没有,沈曦宁才抬手喊了停。
“差不多了,将他抬出来。”
宋宇浩早就被折腾的喘不过气来。
沈曦宁命人抬来盐水,泼在他的身上。
盐水冲刷着伤口,宋季泽被疼醒,全身火辣辣的疼,恢复知觉的他跪在沈曦宁的脚边:“求求你,放过我吧,别再折磨我了。”
“折磨,这才哪到哪啊,来人,将他抬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