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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再嫁高门,她摆烂了姜姩祁珩 全集

山山不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姩答应祁太守嫁给祁珩,她把此事说与爷爷听,姜爷爷严肃认真的问她。“考虑好了,别后悔。”姜姩点头,她答应嫁给祁珩,不止因为祁太守开的条件,还有不甘心。上一世她是祁珩的原配夫人,祁珩封王了,她这个同甘共苦的妻子却连个王妃都没混上,还让别人抢去了,她至死都不甘心,这一世,她一定要当王妃,当祁珩独一无二的王妃。让四弟媳好好看看,她这个农女能不能当尊贵的王妃。祁府。祁太守谈完他的大事,才对祁珩道:“明日,你带人亲自去姜家提亲,聘礼一定要丰厚,这次,姜家一定会同意。”“真的?”祁珩又惊又喜,随即困惑的问。“爹,你没逼她吧?”“臭小子,你爹我是那种人吗。”祁太守给他一记白眼。“那姩姩为什么会答应嫁我?”祁珩不解。“我答应她几个小小的要求。”祁太...

主角:姜姩祁珩   更新:2025-02-20 15: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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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姩祁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再嫁高门,她摆烂了姜姩祁珩 全集》,由网络作家“山山不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姩答应祁太守嫁给祁珩,她把此事说与爷爷听,姜爷爷严肃认真的问她。“考虑好了,别后悔。”姜姩点头,她答应嫁给祁珩,不止因为祁太守开的条件,还有不甘心。上一世她是祁珩的原配夫人,祁珩封王了,她这个同甘共苦的妻子却连个王妃都没混上,还让别人抢去了,她至死都不甘心,这一世,她一定要当王妃,当祁珩独一无二的王妃。让四弟媳好好看看,她这个农女能不能当尊贵的王妃。祁府。祁太守谈完他的大事,才对祁珩道:“明日,你带人亲自去姜家提亲,聘礼一定要丰厚,这次,姜家一定会同意。”“真的?”祁珩又惊又喜,随即困惑的问。“爹,你没逼她吧?”“臭小子,你爹我是那种人吗。”祁太守给他一记白眼。“那姩姩为什么会答应嫁我?”祁珩不解。“我答应她几个小小的要求。”祁太...

《重生后再嫁高门,她摆烂了姜姩祁珩 全集》精彩片段


姜姩答应祁太守嫁给祁珩,她把此事说与爷爷听,姜爷爷严肃认真的问她。

“考虑好了,别后悔。”

姜姩点头,她答应嫁给祁珩,不止因为祁太守开的条件,还有不甘心。

上一世她是祁珩的原配夫人,祁珩封王了,她这个同甘共苦的妻子却连个王妃都没混上,还让别人抢去了,她至死都不甘心,这一世,她一定要当王妃,当祁珩独一无二的王妃。

让四弟媳好好看看,她这个农女能不能当尊贵的王妃。

祁府。

祁太守谈完他的大事,才对祁珩道:“明日,你带人亲自去姜家提亲,聘礼一定要丰厚,这次,姜家一定会同意。”

“真的?”祁珩又惊又喜,随即困惑的问。“爹,你没逼她吧?”

“臭小子,你爹我是那种人吗。”祁太守给他一记白眼。

“那姩姩为什么会答应嫁我?”祁珩不解。

“我答应她几个小小的要求。”祁太守不在意的道。

“什么要求?”祁珩觉得,能打动姜姩的条件,要求应该不小。

祁太守笑的一脸阴险。“儿子,爹把你卖给她了,以后你要听她的话,没事别惹她。”

祁珩:“………”

祁霁祁墨和祁洵三兄弟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

“还有你们三个。”祁太守伸手指着他们威胁道:“姜姩进门后,就是祁府的小祖宗,谁要敢惹她,我连儿子都一块扔出去。”

“什么!”三兄弟笑不出来了,震惊的盯着老爹,祁珩忍不住笑了笑,一脸欠揍挑起眉。

祁太守吩咐管家多备些聘礼,还亲自盯着库房,往外挑最好的聘礼,姜姩这孩子甚得他心,长的漂亮还嘴甜,尤其是那句帝王命,她说他有帝王命,这孩子说话真好听,又懂事。

祁珩去提亲时,三兄弟都跟着,祁夫人也想跟着去,生怕姜家再次拒绝。

“你去?”祁太守横眉竖眼,“你若去了,你的儿媳妇这辈子别想娶进门。”

“我………”祁夫人不放心的叮嘱儿子。“阿珩,这次一定不能再被赶出来,不如多带几个人,她若不同意,你就……”

“够了!”祁太守训斥。“你又在那里乱出什么鬼主意,你安分一点儿,你儿媳妇就会乖乖进门,再闹下去,到手的儿媳妇又飞了。”

“我这不是不放心嘛。”祁夫人小声嘟囔。

祁珩带着人去祁家下聘,祁洵和洵墨也跟上去,“二哥,我们一起去!”

永安村里热热闹闹的,村民们都围在一起讨论祁府下聘礼的事。

“哎呦,你们是没看见,那箱子一抬抬的往姜家搬去,姜家院里都摆满了,最后边的箱子才进村子,这是下了多少聘礼。”

“姜姩这丫头有福了,嫁进郡守府,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可不是。”一农户嗑着瓜子吐出皮。“姜家出了个贵妇,姜家人也鸡犬升天了。”

还有人嫉妒道:“一个农女,嫁进高门大户,用不了两年就会被休,真当高门大户家的媳妇这么好当。”

村里人的态度没影响姜家人,姜家全家都忙碌起来,招待祁家三兄弟,祁珩略表歉意的对姜老爷子道:

“爷爷,婚事有些赶,还有六天就是吉时,这是父亲早先定下的,不过,定不会委屈了姜三姑娘。”

祁珩手上捧着一个箱子,祁洵和祁墨手中也各捧着一个箱子,祁珩道:

“这箱子里是婚服,另两个箱子是凤冠和首饰,是为姜三姑娘准备的。”

姜老三和媳妇暗自伤感,他们还想多留女儿几年,姜大嫂安慰她。

“女儿大了总要出嫁,等姩姩嫁完,下一个到我的小麦出嫁了。”

两家定下亲事,用最快的速度走三书六礼,姜老三和媳妇顾不上伤感,忙着给女儿备嫁妆。

婶娘们亲手为姜姩缝喜被,姜老三媳妇边缝被子边感慨道:

“这些聘礼等姩姩出嫁时都带上,我们再怎么准备也比不上祁府送的聘礼多。”

姜二媳妇吐槽道:“这已经是我们家准备的最好的嫁妆,祁家若真看不上,让他们别娶,咱们还不想嫁女儿呢。”

“就是!”姜四媳妇应和着,别看平时大家吵吵闹闹的,真到这种时候,还是偏着自家人。

姜老爷子拿着几株稻穗放进嫁妆里,叮嘱姜姩,任何时候都不要忘本,姜姩含泪着牵起爷爷的手。

“爷爷,您要保重身体,我会常回来看您。”

姜爷爷不赞同的摆手。“姩姩,祁府是大户人家,规矩多,你可不能像以前一样任性,想出门就出门,多跟人学学规矩,别让人说咱们庄户人家没规矩。”

姜姩眼眶通红,她上一世可不就这么做的,一天天的过的快憋屈死了,最后还把自己气死了,这一世,她是冲着未来王妃的位置去的,再和上一世一样憋屈的过,她还嫁个屁!

不过,对着爷爷可不敢这么说。“爷爷,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做。”

“好,你一向懂事,爷爷也不多说什么。”姜老爷子拿出两千两白银。

“爷爷,您这是干什么,我不要。”姜姩推拒着。

“拿着。”姜爷爷道:“这些银子本就是祁府给的,给你和小麦置办嫁妆用了一些,我还留了两千两,日后给你几个兄弟姐妹们娶妻添妆。”

“爷爷。”姜姩坚定道:“我不要银子,我嫁进祁府不愁吃穿,这些银子你留着。”

“姩姩。”姜奶奶劝她。“你拿着吧,若不是祁府,咱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我们在家怎么样都能过,你在祁府没银子傍身,人家会看不起你。”

“奶奶。”姜姩叹口气。“好,我收着。”

日子一天天接近,周围邻居们都来姜家帮忙,帮着打扫打扫卫生,缝喜被,裁新衣,院子里桌上摆着喜糖喜果,小孩子来了抓一把。

祁家也在忙着布置喜房,下人们踩着梯子高高兴兴的往门上长廊上系红绸布,贴喜字,祁夫人和祁大少夫人快忙死了,下人们来来回回的跑。

“夫人,这合卺酒选哪个好?”丫鬟举着两个酒杯让她选。

“我看看。”祁夫人接过酒杯,一样一样的选。

“夫人,床上撒的生果少了一样。”

“少什么赶紧去买呀,这种小事还用问我吗。”祁夫人头疼的训斥道。

“是。”丫鬟慌慌张张的退下。

“儿子成个亲,老娘操死心。”祁夫人不住的叹息。“儿子就是来讨债的。”

大少夫人柳氏笑着给她倒杯茶。“娘,消消气,二弟这婚确实太赶,急也急不来。”

“还是老大成亲时省心。”祁夫人心不在焉的道。

柳氏脸色变了变,她当然省心,他们成亲,祁夫人压根就不上心,全是管家一手操办。

她夫君不是祁夫人亲生的,是祁太守没成亲前的外室所生,祁夫人知道后,让人把才一岁的孩子抱进府,断了夫君与外室娘的所有联系。


姜姩倚靠在贵妃榻上,面白如纸,神情恍惚的看着窗外丫鬟下人们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搬东西,胸口憋的喘不上气,屋里也死气沉沉的。

太守府里却像过年一样充满欢声笑语,三年前,她公爹祁太守起兵造反,如今终于攻下京城,登基为帝,特地派人回来接家眷们。

祁太守有四个儿子,姜姩是二儿媳,其他三个儿媳都是世家贵女,门当户对,只有她,姜姩,是农户的女儿,门不当户不对。

姜姩的父亲曾救过祁太守一命,祁太守为报恩,让二儿子祁珩娶了她。

农户女嫁给贵族子弟,简直一步登天了,村里的村民们无不羡慕姜家人,羡慕姜姩的好命。

可是,不通文墨又不懂规矩的农家女嫁入世家贵族,岂是那么好过,接连不断的嘲讽和讥笑,就连下人都看不起她,对她鄙夷不屑,三个妯娌更是不屑与她为伍,处处看她笑话。

为了不让祁珩蒙羞,也为了不给乡下的父母蒙羞,她逼着自己学习,学认字,学算账,学管家,学礼仪,还抢着侍奉婆母,所做的一切努力却被别人当笑话看了去。

每天不停的轴转,差点把自己逼疯了,怀的第一个孩子也因她的忽视流掉了,孩子流掉后,祁珩沉默很久,她那段时间又怕又伤心,怕祁珩会休了她,每天过的战战兢兢。

妯娌又对她落井下石,冷嘲热讽,她被逼的几乎活不下去。

背后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说她粗鄙,说她比不上大家闺秀的一根手指头,她憋着气样样都想做到最好,想证明自己,在婆母那里,却还比不上其他儿媳一句讨喜的话。

所有人都说她配不上祁珩,甚至当着她的面说,姜姩自卑到无地自容,好像所有的努力一瞬间破防,委屈,憋屈,不甘。

她一直劝自己,不要在意别人说的话,只要祁珩对她好就行,成亲多年,祁珩身边只有她一人,没有乱七八糟的通房侍妾,她该知足的。

自从公爹派人回来接人,她也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好几个月没见祁珩,心里想的紧,然而,四弟媳一句无心的话让她一病不起。

“二嫂,你也要去京城啊,二哥如今不比从前,他被封亲王了,身份比之前还高贵,你一个农户之女,如果识趣的话,就该主动与二哥和离,免得到了京城徒添笑话。”

“这农户女配王爷,太好笑了!”四弟媳带来的丫鬟们捂着嘴偷偷的笑。

姜姩胸口又闷又疼,一口血吐出,晕在地上,四媳妇见她吐血,吓的落荒而逃,如果被老二那个煞神知道自己欺负他媳妇儿,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姜姩一病不起,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她的婆母,如今的皇后见她虚弱的样子,让她留在太守府好好养病,带着三个儿媳妇和一众孙子孙女往京城赶去。

姜姩不甘心的扯着身下的被子,唇角咬的出血,眼神死死盯着着门口方向。

厚重的大门“吱嘎”一声关闭,所有人都走了,独留她一人。

恍恍惚惚间,她好似看见没出嫁前的自己,无忧无虑的自由自在的奔跑在田野上。

“臭丫头,你把我的禾苗踩了,赶紧上来!”姜姩回过头,不远处站着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子,那是她六叔。

姜姩红了眼眶,临死前,怎么见到六叔了,六叔是祖母的老来子,比他们孙辈的孩子们大不了几岁,小时候没少在一起打闹。

“六叔!”姜姩跑过去扑到他怀里,哭的停不下来。

“六叔,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姜六叔吓一跳,他没惹这祖宗吧?

“我不就说了你一句吗,至于哭成这样吗,你爹娘和你哥如果知道我把你骂哭了,还不打死我!”

姜姩把眼泪鼻涕全擦在姜六叔身上。“六叔,还是你对我好,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姜姩!”姜六叔咬牙切齿的看着身上的不明之物,一脸嫌弃。

“你用什么擦鼻涕?这么埋汰,以后哪个男人会娶你!”

“六叔,你在说什么,我已经嫁人了呀。”姜姩抬起头,眼神迷茫的看着他。

姜六叔仰头哈哈大笑。“呦,小丫头想嫁人了。”

姜姩越来越懵,六叔说话好生古怪,她环顾四下,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绿色的小禾苗随风摇曳,三三两两的农户人家在田里弯着腰插秧。

“这是……”姜姩心头越来越古怪,好真实的梦境,与她小时候奔跑过的田野一模一样。

她又看向姜六叔,分明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不确定的问。“六叔,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啊!我多大你不知道!”姜六叔伸手摸她额头。

“没发烧啊。”

“你十七,那我现在十五岁喽。”姜姩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她比六叔小两岁。

“这不是废话吗!”姜六叔扛着锄头,一手扯她胳膊。

“快中午了,赶紧回家,我快饿死了!”

姜姩晕乎乎的被他带回家,一路上,村里路过的人都跟他们打招呼。

自从嫁人后,她很少回来,太守府里规矩甚严,她也怕被人说闲话,与村里的村民们从不来往,此时,姜姩看每个人都好亲切,笑着与人打招呼。

“七伯父!”

“阿方婶!”

“小虎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是虚幻吗,这也太真实了,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临终前,她最盼望的是回永安村,回到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永安村宁静祥和,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落错落有致的篱笆房屋,大多数人家养了鸡鸭鹅,叽叽喳喳的叫,还夹杂着几声犬吠之声,此时已至午时,不少人家炊烟袅袅升起。

到家门口时,姜姩心生胆怯,不敢迈进去,姜六叔一把扯她进门。

“你到底怎么了?自己家都不敢回了!”

姜六叔放下锄头,去井边打水洗脸,一个步伐矫健的老太太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菜,中气十足的喊一嗓子。

“都回来了,开饭了!”

“奶奶。”姜姩哽咽着叫一声,姜老太太放下盘子,随手抄起身上的围裙擦着手。

“傻站着干什么,去厨房端菜,一个个的就知道好吃懒做,我都懒的骂你们!”

“哎!我去端菜!”姜姩红着眼睛笑了笑,抬步往厨房走去,厨房柜子上放着两盘青菜,一盘蒸的干巴巴的红薯。

姜姩一手端一盘菜,刚转身,一道瘦弱的身影挡在跟前。

“阿姩姐姐,咱奶做了什么好吃的。”

“姜谷,你小子吓我一跳!”

姜谷是四叔家的大儿子,今年十四岁。

爷爷奶奶一共生六个儿子,三个女儿,除了六叔,叔伯姑姑们都已成家,大伯二伯家的儿子也已经成家,姜姩父亲排行第三。


新人拜过堂,祁珩带着姜姩去新房,众人笑嘻嘻的闹着要看新娘子,祁珩拿过喜称掀开红盖头,一张娇俏白嫩的脸映入众人眼帘。

“新娘子长的真漂亮。”

姜姩大大方方的看着众人,面容含笑,且无一丝羞赧,祁珩略显失望,媳妇儿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害羞,无论牵她手也好,抱她也好,她没任何女子该有的脸红心跳加快的反应。

姜姩眼神复杂的打量着新房,这是她上一世住了好几年的屋子,至死都在这间屋里,闭着眼睛都知道屋里有什么。

众人都出去喝酒,祁珩在她耳边轻声道:“一会儿厨房给你送吃的来,有什么事唤丫鬟去叫我。”

“好。”姜姩点头,祁珩被兄弟们拽出门去喝酒。

两个丫鬟上前行礼。“奴婢白霜,白芷见过二少夫人。”

姜姩微微颔首,这两人是祁夫人给她配的丫鬟,也是祁夫人的人,上一世,这两人看不起她,对她照顾也不尽心,还总是找祁夫人告状。

她因太过自卑,还曾讨好过她们,也尽量不让她们侍候,没想到,两人背着她勾搭祁珩,祁珩察觉后,把人发卖了,又从外边买来一对忠心耿耿的丫鬟侍候她。

这一次,她要早早的把这两人打发了,眼下,她刚嫁进来,不好太过招眼。

“你们侍候我洗漱。”姜姩站起身,张开手。

两个丫鬟愣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一个贫贱的农女,刚进门就摆上少夫人的谱了。

“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们俩?”姜姩眼神淡漠的看向两个丫鬟,白芷和白霜忙屈膝行礼。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侍候二少夫人。”

白芷脱去她的喜服,白霜替她摘下沉重的凤冠,进入内室,白芷领她到水盆前,水盆里没水。

“这是水盆,二少夫人自行洗脸。”

姜姩冷嗤一声。“你们就是这么侍候我的,不愿意侍候可以滚。”

两人吓一跳,白芷“扑通”跪下。“二少夫人息怒,奴婢知错。”

白芷往水盆里倒入温水,把白帕子放进去搓洗,绞干水,把帕子恭恭敬敬的递给姜姩。

“二少夫人,请净面。”

姜姩接过帕子,捂在脸上让热气渗进肌肤,擦一遍脸后,白芷又换第二条帕子,姜姩继续擦脸,最后净手。

白芷和白霜不敢再轻视这位乡下来的二少夫人,打起精神侍候她,厨房送来饭菜,白芷上前为她布菜。

“我自己来就好。”姜姩习惯自己夹菜吃,等着别人布菜,吃到什么时候去,她早上就吃了几个汤圆,这会儿饿的肚子直叫唤。

用完饭,柳氏进来,姜姩自然认识她,此时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柳氏笑道:“二弟妹,我是你大嫂。”

姜姩微微倾身行礼。“姜姩见过大嫂。”

柳氏的表情太过惊讶,一个乡下农女,行礼居然如此规范,她上前扶起姜姩。

“你我妯娌之间何需客气,快快起身。”

姜姩与她相对而坐,柳氏眼神隐晦的打量她,举手投足间端庄娴静,面似芙蓉出水,清丽脱俗,身姿柔美纤细,不似农家女,倒似高门大户之家娇养的千金小姐。

柳氏被一个农女比下去,心下有些不快,面上却笑吟吟的。

“二弟妹,府上如今只有我们两个妯娌,若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

“谢谢大嫂。”

姜姩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眼波流转间,眉梢流露出一丝妩媚,柳氏沉下脸,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她起身。


事后,姜姩趴他宽厚的胸膛上,祁珩一下又一下的抚她背,屋里静谧的落针可闻,良久,祁珩开口。

“姩姩,你有事瞒我。”

姜姩愣了一下,如此离奇的事,不知道怎么对他说,他们是夫妻,是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人,她为自己有秘密瞒着他而心中有愧。

“相公,你信我吗?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信我吗?”

“我信。”祁珩轻吻她额头。“你是我妻,是我最亲密的人,你我本一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

姜姩心里如被乌云笼罩,黑沉沉的,压的她喘不上气,此时,却突然拨开云雾,温暖的阳光洒进来,柔和而灿烂。

“相公,你是我最好的相公,无论前世今生,你都是极好极好的,两世遇上你,是我之幸。”

祁珩心神一震,“你说两世,什么意思?”

他心脏紧缩,猛然想起前几天那个让人窒息的梦,心口传来钝钝疼痛。

姜姩脸颊贴着他胸口,想起憋屈的上一世,委屈感袭上心头,泪水顺着眼角流出,祁珩察觉到一股湿意,探手一摸,是她的泪。

“姩姩!”他急切的坐起身,低头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一定要憋在心里不能与我说,我是你丈夫,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相公。”姜姩搂紧他。“这是我第二次嫁你,你知道吗,上一世我因自卑忧思过重,得病死了,真的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死后又回到未出嫁前。”

祁珩听不得那个死字,他死死的嵌住她肩膀,厉声喝止。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永远都不许说,你会平平安安的,会健健康康的,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姜姩委屈的戳他胸膛。“我死后,你一定又娶了一个名门贵女,凭什么!”

“没有!”祁珩握紧她手,与她十指相扣。“因为,我可能比你死的早。”

梦里,他一听说妻子病重,心急如焚的往回赶,却被人围堵击杀。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我知道你病重后,回去找你,路上被人用箭射死,万箭穿心,肯定死透了,所以,我应该比你死的还早,绝对没有娶什么贵女。”

姜姩呼吸急促,铺天盖地的心疼几乎淹没了她,眼眶又红了,抱着他哭的停不下来,凌乱的发丝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比谁死的早吗?这种事你都要和我抢!”

“没抢,你不能冤枉我。”祁珩抱着她,委屈的蹭蹭她脖颈。

“你真的被万箭穿心吗?”姜姩小心翼翼的问,巨大的悲痛让她喘不上气。

“是不是,很疼很疼。”

祁珩闭上眼睛想了想,梦里他一心记挂着妻子,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疼不疼,死前最后一刻都在想,没有他,她一个人要怎么办。

“不疼,一下就过去,说不定死后,我们夫妻团聚了。”

“才没有团聚,我都没见到你。”姜姩紧紧抱住他,心口传来阵阵钝痛。

“相公,我心疼你,一想到你被万箭穿心,就疼的受不了,是谁杀了你,是谁?”

“我也想知道他是谁。”祁珩抱紧她,喃喃自语。

夫妻俩相拥而眠,祁珩闭着眼睛,脑中思绪杂乱,想着事情,渐渐睡过去,他又一次进入梦境。

梦里,太子殿下要为他赐婚,父亲搬出姜家拒了赐婚,祁府派媒婆上去姜家提亲,姜家同意这桩婚事,一切都很顺利,母亲不知有太子殿下为他赐婚一事,以为姜姩挟恩强嫁他,对他妻子很不满,处处为难她。


很快到成亲的日子,天还未亮,姜姩被家人从床上拽起来,洗漱,打扮,上妆,姜老三媳妇给女儿煮一碗甜汤圆。

吃完汤圆,亲自给姜姩梳头,挽发,姜三媳妇边梳头边念叨。

“从头梳到尾,夫妻恩爱到白头。”

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挤在姜姩屋里,看着她身上的凤冠霞帔,羡慕极了。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手指轻轻抚过她身上流光溢彩的婚服。“姩姩,你这凤冠霞帔在哪裁的,等我成亲我也要穿这样的。”

姜姩道:“这是祁府送来的,等我见了夫君问问他再回复你。”

“好,姩姩,你一定要问。”小姑娘兴奋的笑道。

一旁已经成亲的妇人道:“问了又如何,咱乡下人家哪里买的起这么好的婚服。”

“我让未来的夫君买。”小姑娘自信的笑。“我以后也要像姩姩姐姐一样,穿最美的婚服出嫁。”

村里有事,全村人都来帮忙,院子里挂着几盏大红灯笼,把院子照的亮堂堂的,妇女们在厨房洗洗刷刷,男人们来回搬东西,村子不大,几百口人,谁家有红白喜事,全村人都会去帮忙。

三个姑母也带着孩子回来,大姑母因女儿替嫁的事和娘家闹了点不快,娘家的孩子成亲,心里再不快她也得来,至少面上和和气气的,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屋里屋外笑声不断,过一会儿,门外传来欢呼声。

“新郎官来了!”

屋里人手忙脚乱的给姜姩盖上红盖头,姜穗小声问她。

“姩姩,紧张不?”

姜姩轻轻一笑。“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又不是第一次成亲了,两世成亲,嫁的都是同一个人,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祁珩带着一帮兄弟们进门,村里几个能喝酒的人堵在大门口,一人端着一碗酒。

“喝了酒才能进门。”

祁珩带来的兄弟们顶了大用,一人灌了两碗酒,还是大碗的,祁珩也端起一碗酒,祁洵怕二哥喝多了耽搁事,看着他喝完一碗酒,把人推进去,抢先喝了剩下的。

走到闺房门口,祁珩又被一帮小孩拦下,领头的是姜芽和姜豆。

“三姐夫,给喜钱,没有喜钱不让进。”

祁珩早有准备,转头看祁墨,祁墨嘿嘿一笑,从怀里拿出一摞红封,在手里甩一甩。

“小屁孩们,想要喜钱,来哥哥这儿领。”

“哇!”一帮小孩呼拉拉的全围着祁墨跑过去,祁珩趁此机会赶紧进屋,祁洵上前敲门,姑娘们挤在门口不让进。

“有喜钱吗?没有不开门!”姜穗贴在门上,往外喊一嗓子,屋里屋外所有人都笑开来。

姜三媳妇笑道:“这帮孩子真能闹腾,又是灌酒又是要钱的,别耽搁了吉时。”

妯娌打趣道:“怎么?心疼女婿了,哈哈哈!”

祁珩从门缝里塞进去十几个红封,里边的姑娘们才笑嘻嘻的开了门,一人一句吉祥话。

“新郎官快快请进,新郎新娘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子孙满堂,幸福久久。”

“富贵又无忧,多子多福又长寿。”

在众人甜言蜜语中,祁珩一步步走到姜姩面前,恍惚间,他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新郎官怎么在发愣啊,赶紧接着新娘子啊。”

姜姩立在床前,盖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一切如上一世般,唯一改变的是心境,上一世,她满怀期待,这一世,她平静淡然。

祁珩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出门,“姩姩,我来接你了。”

“嗯。”姜姩微微扯唇。

众人簇拥着两人出门,姜爷爷和姜奶奶带着爹娘叔伯婶娘们望着他们。

姜姩鼻子泛酸,跪在地上对着他们磕头。

“爷爷奶奶,爹,娘,伯父,伯母,叔叔,婶娘,姩姩拜别,你们多保重。”

“姩姩,要常回家看看,别忘了伯母和婶娘们。”

婶娘们都落了泪,一点一点看着长大,自家养的小姑娘要嫁人了,怎能让人不伤感。

姜三媳妇擦擦眼泪。“行了,让姩姩走吧,别误了吉时。”

祁珩拱手道:“爷爷奶奶,爹,娘,各位叔伯婶娘,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好,走吧。”姜爷爷红着眼挥手,姜丰想背妹妹出门,祁珩却抢先抱起姜姩,大步走出门,把人放进花轿内,喜婆子一挥手帕。

“新娘子起轿喽!”

众人吹吹打打的打道回府,姜家顿时安静下来,姜穗和姜小麦哭出声,小跑着追上去。

“姩姩,常回来,我们等着你。”

姜老爷子叹口气。“好了,把院子里都收拾一下,东西归拢一下,该还的还回去。”

因为人太多,村民们自发搬来的桌椅要还回去,姜家人沉默的干活。

祁家,可谓座无虚席,因太子殿下驾临,周围大大小小的官员能来的全来了,祁家的丫鬟下人们忙的站不住脚,端着美酒佳肴来回走动。

祁夫人和柳氏招待女眷,三五成群的佳人们嬉笑盈盈,祁太守在前院招待太子殿下,老大祁霁在门口招待来宾。

太子身边带着一妙龄女子,正是上次祁太守献上的红凌,红凌身体娇软的靠近太子,笑吟吟的听着众人谈话。

一官员笑道:“听闻祁太守为儿子娶了个农女回来,不知什么样的农女,入了祁太守的眼。”

祁太守淡淡的回道:“儿子喜欢就好。”

另一官员威胁道:“当初太子殿下要为祁二公子赐婚,为了这个农女,祁太守连太子殿下的赐婚都拒了,是不是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太子扯着唇角冷笑,众人噤若寒蝉。

“殿下。”红凌眨眨眼,撒娇的扯着太子的胳膊,声音甜的发腻。

“听闻祁太守是为了报恩才让儿子娶了农女,若他真应了太子殿下的赐婚,那是攀权附势,祁太守也成了不守承诺,恩将仇报的人,这样的人,太子殿下敢重用吗。”

太子哈哈大笑,一手搂过她。“凌儿说的是,祁太守重承诺,守信义,他若真攀权附势,那下次别人也能用权势诱惑他,孤可不敢重用。”

祁太守与红凌暗中对视一眼,双双移开眼神,众人也转移话题,气氛逐渐缓和。

迎亲队伍越来越近,下人喘着气跑回来禀报。“二公子快到了,快快准备迎新娘。”

太子一听,也来了兴致,“各位随孤一起去看看。”

祁太守带着太子殿下到喜堂等候,祁太守拱手道:

“太子殿下请上座。”

“不必。”太子坐在下首位置。“你儿子办婚事,孤坐上面不合适。”

祁太守暗中翻个白眼,你也知道不合适,若不是你,我们家能惹出这么多事。

“那臣恭敬不如从命。”祁太守和夫人坐在主位上。

花轿落地,祁珩掀开帘子,扶她下轿。

“姩姩,小心点。”

姜姩把手放他大手中,被人牵着进了门,祁二公子先朝太子殿下行礼。

“臣拜见太子殿下。”

姜姩也跟着微微倾身,太子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这对新人。

“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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